卫厄的话,是在明确的告诉维克托,H市,谁说了算!
维克托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反驳不出来。
卫厄的逻辑清晰,立场坚定,将所有道理都占尽了。
维克托的脸色由红转青,指着卫厄的手指都在。。。
夜雨落在无名山谷,如针尖刺破寂静。雷声未起,风已先行,在林间穿梭时带出低语般的回响。一道身影自雾中缓步而出,脚印不沾泥水,仿佛踏在虚空之上。是阿禾。
她不再是肩头那点微光,而是独立行走的灵体,由万千记忆残片编织而成。她的衣裙泛着旧纸页的黄,发丝间缠绕着细小的符文,每一步落下,地面便浮现出短暂的文字??有人名,有地名,有某年某月某日一句无人听见的告别。
她在等。
等一个不会以肉身归来的人。
“你真的走了吗?”阿禾轻声问,声音散入雨幕,像投入深井的石子,没有回音。
可她知道林晚还在。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而在所有记得她的人心里。那一夜海面升起的光莲,并非终结,而是一场漫长存在的开端。林晚已不再是凡人意义上的“活着”,她是集体记忆的锚点,是无数人心中那盏不肯熄灭的灯。
忽然,远处山崖传来一声裂响。
不是雷,也不是树倒,更像是某种封印被撕开的声音。紧接着,大地微微震颤,泥土下浮现出一道道暗红色的纹路,如同血管般蔓延开来。阿禾瞳孔一缩:“……他们又来了。”
清忆局覆灭了,可他们的根,却藏得更深。
这些纹路,正是“遗忘之脉”的征兆??一种埋藏于地底的记忆吞噬网络,曾用来定期抽取人间敏感记忆,送往忘渊深处净化。本该随着九渊陨落而崩解,如今竟再度激活。
“终焉议会……还活着。”阿禾喃喃。
她转身望向山谷尽头,那里有一座残破的庙宇,门匾上字迹模糊,依稀可辨“归忆祠”三字。这是林晚生前最后设立的七座记忆祭坛之一,供奉着那些被强行抹去姓名的灵魂牌位。每逢月圆之夜,总会有陌生人莫名来到此处,跪地痛哭,说着自己都不明白为何会流泪的故事。
此刻,祠内灯火忽明忽暗。
阿禾疾步走入,只见中央供桌上的长明灯剧烈晃动,火焰竟呈现出人脸轮廓,嘴唇微启,发出断续之声:“……门……要开了……他们在拉她……”
“谁?”阿禾俯身,“谁要开门?!”
话音未落,整座祠堂猛然一震。供桌裂开,一块木卡从中飞出,悬浮半空??正是林晚当年撕裂心脏时留下的那枚核心卡牌,如今只剩残片,边缘焦黑如烧尽的纸。
它开始旋转,投射出一幕影像:
漆黑殿堂,十二把石椅环列,其中九把空置,三把坐着人影。他们戴着与九渊相似的青铜面具,但刻痕更多,十道、十一道、十二道……代表他们抹去的城市数量早已超越千百。
最高处的座椅上,一人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的却不是人脸。
而是一面镜子。
镜中映出的,竟是林晚的脸。
“我们从未失败。”镜面开口,声音层层叠叠,“她越被铭记,就越接近彻底消亡。因为记忆需要载体,而载体终将腐朽。当最后一个记得她的人死去,她便真正死了。”
“你们想把她变成传说,再让传说湮灭?”阿禾怒吼。
镜面冷笑:“传说只是延迟死亡的方式。我们要做的,是让一切回归‘纯粹’??没有痛苦的记忆,就没有悲伤;没有历史的重量,就没有纷争。这才是真正的和平。”
“那是死寂!”阿禾一掌拍碎供桌,“你们不是守护者,你们是刽子手!”
影像骤然消失,木卡坠地,化为灰烬。
风雨更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