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完李铁的转述，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一切如他所料。
他看向身后的林彦俊。
“人齐了吗？”
“回侯爷。”林彦俊双目充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兴奋，“虎卫营一百精锐，己集结完毕，只待侯爷发令。”
“很好。”
陈默将金令揣入胸甲内，提起一个装满铁球的布袋，翻身上马。
动作干脆利落。
“时间不多了。”
他的目光锁定在皇城的方向。
北蛮的喊杀声，己经穿透夜幕，带着血腥味飘了过来。
“目标。”
陈默的声音，穿透寂静，带着杀意。
“玄武门。”
玄武门，皇城的北门，通往后宫。
它因长期被认为是防守最内层、最安全的一道门，反而成为了最容易攻破的薄弱环节。
当陈默和一百虎卫营的精锐骑兵抵达时，这里的混乱达到了顶峰。
数百名禁军在疯狂地互相厮杀。
他们穿着一样的服饰，却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战：玄武门那粗重的精铁门闩。
一方要死守。
另一方，要打开。
吏部尚书王安石安插的内应，正在这里，试图迎接北蛮大单于，开启这最终的通道。
“侯爷，是王石安的余孽。”林彦俊一眼认出了叛军的旗帜。
“他们想在这里，将北蛮人接进大内。”
陈默没有回答。他从布袋中掏出一个黑色的铁球。
拉开引信。
陈默抬手，动作平稳，没有一丝多余的停顿。
铁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极低的弧线，精准地砸入了那群正拼命冲击门闩的叛军核心区域。
沉闷的爆响。
这声音远没有火炮那样惊天动地，但它所带来的杀伤，却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一个由无数细小钢珠和高强度破碎铁片构成的死亡风暴，在十丈范围内瞬间炸开。
冲在最前的叛军，身体甚至来不及反应。
他们的铠甲瞬间被撕裂，血肉和骨骼被搅碎。
他们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被炸成了一片漫天飞溅的红色粉末。
所有厮杀的人都停了下来，无论是叛军还是忠于皇室的禁军，都惊恐地看着那片血肉模糊的空地，以及站在那里的，手持铁球的青衫男子。
“虎卫营。”
“清场。”
一百名虎卫营精锐，朝着那些己经被恐惧定住的叛军碾压而去。
陌刀在夜色中闪烁着金属的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