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严肃道:“你可见过这几个人?”
车夫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似乎不擅长撒谎,此时有些慌张,急忙否认:“没见过。”
边听着他们说话,竺桢桢将面具分到每一个人手上后,戴好属于自己的面具。
时刻准备着。
“马车里面是谁?”那名侍卫显然不信,声音又严厉了几分。
“是,是……”
车夫“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就连柳姨婆都皱了眉,更何况是那群侍卫。
见他这般,侍卫冷哼一声,直言:
“京中流民愈多,不知是否是有人私自运送流民进京,凡是押运货物,又或者是载人车马的,皆要停下来搜查一番。”
车夫已经不敢说话了。
“搜!”
一声令下,窸窸窣窣的动静不绝于耳,似乎将整个马车都包围了住。
竺桢桢按住柳姨婆的肩膀,宋恒架起陆音,已经将坐姿改成了半蹲,蓄势待发,随时准备往外冲出去。
一只穿戴盔甲的手臂已经抓住了帘子,只需要轻轻一掀开,他们这群“有罪之人”便会彻底暴露在人前。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声怒喝;“你们在干什么!”
那只手顿了顿,但没有选择继续掀开帘子,松开手转身朝来人道:“燕姑娘。”
竺桢桢也没有想到这一幕,透过面具和宋恒对视了一眼,继续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只要有任何不对,还是会选择暴力“通关”。
属于燕归云清冷的音色此时含着怒火,道:“我的车你也敢搜?”
车身一抖,是那名跳上车的侍卫下了马车,他语气虽然恭恭敬敬,但话里话外透着不甘道:
“燕姑娘,这辆车似乎并不属于燕家,尔等也只是奉命行事,劳请燕姑娘不要为难尔等。”
燕归云的声音由远及近,丝丝嘲讽从言语中透出:“难道我买一辆马车,还要向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长报备?”
“若是燕姑娘自是不必,可这是晋王的命令,尔等不敢不从。”
何侍卫慢慢悠悠:“这万一多一个流民进来,京中就危险上几分,作为侍卫之长,可是要以京城百姓的安危为重。”
燕归云怒极反笑:“你这是咬定了,这里头的人,不是我燕家人?”
柳姨婆偷偷掀开一角帘子,刚巧让竺桢桢看见那侍卫长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不过是为百姓着想,还请燕姑娘莫要妨碍公事。”
“若是里头的人,是我燕家人,你当如何?”
“何某自会向燕家人赔罪。”
“好!”燕归云扬声道:“柳嬷嬷,今日就不该叫您去城南购置新铺子,还要害您被误会一遭,是归云的不对。”
好事的百姓不走,被这一出戏勾出了些好奇心,也想要看看这辆车马里头,到底是谁。
众目睽睽之下,一个花白着头发,佝偻着背脊的老人走了出来,面上尽是慈祥,似是朝着燕归云,又像是在暗中嘲讽道:
“不怪你,怪就怪在有些人面上空长了两颗珠子,却视不了物。”
嚯,这老妇人的嘴倒是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