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在光线翻来覆去地查看。
血液流到指尖,本来就要坠落在地,但手腕一抬,蜿蜒流到掌心。
竺桢桢凑近闻了闻,除了铁锈味什么都没有。
她有没有中毒?应该没有……吧。
竺桢桢歪了歪脑袋,无论中不中毒,都得先把东西带出去,这么一趟可不能白来。
遂随意用衣物擦了擦伤口,撕下布条简易包扎后,就开始观察起里头的东西。
桌上除了燃烧的红烛,还放着零零碎碎的东西,一些泛黄的信纸,未清理的笔头结成团状,硬邦邦的。
视线一移,角落放着两个羊皮箱子,一小一大刚想过去,就被桌脚绊了个踉跄,竺桢桢没在意,收回脚过去一把将箱子打开。
先打开的是小的箱子,待竺桢桢看清里头的东西的时候,沉默了。
里面装着的居然是清一色的婴儿用品。
拨浪鼓虎头鞋小荷包……
把这些东西放在这里有什么用?!
竺桢桢真的感觉眼前一黑,摇了摇头,带着忐忑的心情将另一个箱子打开。
眼前又是一黑。
是衣服。
从襁褓到袖珍衣物,都叠得整整齐齐,还有不少成年女子的衣裳。
看衣服样式和吴涛之前屋里藏着的差不多,应该就是周宜芳的衣物。
这个箱子很大,竺桢桢不信这里啥也没有,因为如果云阳明私藏的信不在这个箱子里,就没有其他可以放东西的地方了。
那她就是白来一趟。
想到这个可能性,竺桢桢立刻在箱子里翻找起来,势必翻个底朝天。
她将那些衣物丢在小箱子里,一件一件,直到提起最后一件粉蝶红袍时,竺桢桢顿了动作。
这次不用甩的了,将繁复的扣子一个个解开,衣服完全摊开来,里面放着的东西浮出水面。
一看,还不少。
左右各放着一叠,左边那叠没封信都有落款——“晋王”,而右边那叠则无署名。
竺桢桢各取了一封,拆开时却看不清楚,抬头看了眼壁灯,她总觉得这个油要烧干了。
没办法只能坐在桌子旁,平铺着浅看两眼。
「若成功祝你登位,除了你许诺的边疆两城,我还要黄金三千两。」
这一封信件摆在最上面,也是最新的一封,没想到云阳明已经准备造反了,但翻来覆去也不见上头有说确切时间。
竺桢桢略一思量,不论如何,还是尽早将信拿给余元白来得好,让余元白来做这个揭秘者,皇帝也不会不信,毕竟明晃晃的谋逆之心都在白纸黑字上写着。
她打开另一封,入眼帘的,是娟秀的字体,与云阳明野心勃勃的字迹天差地别。
竺桢桢只看了开头的“见鹤”两字就没再继续看下去。
这八成是周宜芳写的信。总归一起打包带走准没错,云阳明不配拿着周宜芳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