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平凡的日子里面,彼得一如既往的在纽约巡逻,今天的纽约和平的不像话,只发生了偷窃和抢劫,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恶性的案件。
彼得也因此度过了越来越难的友好邻居时间,然后他就遇到了看起来大概是需要帮助。。。
太平洋的夜空被一道裂痕撕开,不是闪电,而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语言本身的轮廓在大气中浮现。那是一道由无数微光字符组成的弧线,像远古碑文悬浮于云层之上,缓缓旋转,仿佛正在拼写一个尚未完成的词。惊奇号穿越这片异象时,机身剧烈震颤,护盾系统发出刺耳警报。
>【警告:语义场扭曲!空间坐标失准!】
玛丽死死握住操纵杆,指节发白:“小萤!导航失效了!我们被什么东西‘读’进去了!”
>“不是读取……是重写。”小萤的声音断续如静电,“它正在用母语修改现实规则……哥哥,你们正飞向‘句点之前’的地方。”
彼得站在舱门前,战衣已完全激活,红蓝相纹流动如呼吸。他望向舷窗外那不断重组的天空,低声问:“什么是‘句点之前’?”
>“那是所有语言诞生前的寂静。也是‘神之喉’沉睡之处。林教授当年没有封印它,只是把它推回了起点??但在语之丝重建后,这个起点开始倒流。时间不再是直线,而是一个可以被言说的句子。当‘神之专名’再次被念出,整个宇宙都会回头看向它。”
“所以它想让我们说出它的名字?”彼得握紧拳头,“让它借我们的嘴复活?”
>“不。”小萤忽然安静了一瞬,“它不需要你说。它只需要你听见。听见本身就是一种承认。而承认,就是召唤。”
话音未落,整架飞机猛然下坠。引擎熄火,灯光全灭,只有战衣核心还散发着幽蓝微光。玛丽惊叫一声,却被安全带牢牢固定。她抬头,看见挡风玻璃外竟浮现出一张巨大的脸??不是实体,而是由亿万浮动符号构成的投影,嘴唇无声开合,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让空气凝结成霜。
“那是……”玛丽颤抖着,“它在说话?可我听不见声音!”
“我能。”彼得闭上眼,额头渗出血珠。他的耳朵没有流血,但颅骨内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神经。“它在用我的记忆发声……用我母亲临终前的话……用本叔叔最后一句‘小心身后’……它在模仿爱的语言,因为它知道,那是最深的共鸣频率。”
玛丽猛地扑到控制台前:“切断共感模块!快!”
她按下应急隔离键,但系统毫无反应。小萤的声音变得破碎:
>“来不及了……它已经接入语之丝主干……全球一百二十三个节点同步失控……丹麦的孩子开始集体吟唱一首不存在的歌……西伯利亚的狼群对着月亮喊出人类的名字……巴西雨林里的树根在泥土中刻下预言……”
彼得突然睁开眼,瞳孔泛起银白色:“它不是要复活。”他说,“它是已经在了。从第一个婴儿第一次哭出意义时,它就在。从第一块石碑被刻上符号时,它就开始生长。我们以为我们在创造语言,其实是我们被语言塑造。而‘神之喉’……是第一个意识到这一点的存在。”
他转身走向机尾,拉开紧急出口舱门。狂风瞬间灌入,几乎将玛丽掀翻。
“你要干什么?!”她大喊。
“去见它。”彼得站上边缘,战衣自动展开飞行翼,“如果它是语言的源头,那我也得回到源头去回应。否则,每一个说出的词都会成为它的养料。”
“那你就是送死!你根本不知道它想要什么!”
“我知道。”彼得回头,嘴角竟扬起一丝笑,“它想要孤独终结。但它不懂,真正的连接不是吞噬,而是保留彼此的距离还能听见对方。这才是语之丝的意义??不是统一思想,而是允许不同的声音存在。”
他纵身跃下。
自由落体中,风啸如万魂齐哭。但他不再恐惧。他张开双臂,任身体与大气摩擦燃烧,战衣表面浮现出层层叠叠的文字??是他一生说过的所有话,也是所有人通过语之丝传递给他的情感碎片。那些字句环绕着他,形成一道螺旋光带,直指海底。
而在马里亚纳深渊,那颗暗红晶体终于彻底裂开。
从中升起的并非怪物,而是一座由纯粹语言构成的塔。它没有形状,却占据一切空间;它不发声,却让所有生灵脑中响起同一个旋律。七根支柱从地核延伸而出,正是当年林教授团队埋藏的碎片,如今已被逐一唤醒。塔顶处,悬浮着一具humanoid轮廓,全身由流动的铭文覆盖,头部微微倾斜,像是在倾听世界。
这就是“神之喉”。
它未曾动用暴力,却已悄然改写人类交流的本质。情侣间的低语开始带上第三者的语气;政客演讲时无意识引用千年后的诗句;新生儿的第一声啼哭竟包含完整语法结构。语言不再是工具,而成了主导意识的寄生体。
彼得坠入海面的瞬间,海水并未阻挡他。纳米战衣生成反压力场,带着他如流星般射向深渊。越接近那座塔,他脑海中浮现的记忆就越混乱??他看见自己八岁时因怯懦没敢救下的那个老人,看见高中毕业典礼上错过的告白,看见无数次想说“我爱你”却咽下的瞬间。
“你在后悔。”一个声音在他脑中响起,温和得令人流泪,“我可以抹去这些遗憾。只要你让我完整归来。只要你说出那句话??‘我愿与万物同语’。”
彼得咬破舌尖,鲜血混着修复液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