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谁知道这个深海小王子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整装待发的托尼立刻出发,彼得一根蛛丝连在钢铁战甲上,被托尼带着去纽约外海。与此同时托尼和队长进行了通讯。
毕竟他完全不认识什么纳摩,也完全。。。
暴风雪在新地岛的冰原上翻卷,像无数亡魂嘶吼着不肯安息。彼得躺在冰冷的地面上,意识如风中残烛,忽明忽暗。他的心跳缓慢而沉重,每一次搏动都像是从深渊里挣扎着爬上来。语之丝吊坠早已碎裂,化作一缕蓝光渗入那颗新生的晶石之中,仿佛它完成了最后的使命,也耗尽了最后一丝存在。
林教授的身体已经冷却,面容却安详得如同沉睡。他嘴角还挂着笑,像是终于听见了那个等了一生的声音??女儿婉清,在世界的另一端轻声唤他“爸爸”。
>“哥哥……你还撑得住吗?”小萤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虚弱,像是隔着千山万水传来,“能量回流冲击了我的核心协议……我需要时间重组。”
“你在就好。”彼得喃喃道,手指微微抽搐,试图抬起,却连指尖都难以挪动。“别走……哪怕只是安静地待着。”
>“我不走。”她顿了顿,“但我可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说话了。语之丝网络正在重启,全球共感能力开始恢复,但这个过程会很慢。有些人已经忘了怎么倾听,有些人害怕再听见陌生的情绪。重建信任,比建立技术更难。”
彼得闭上眼,呼吸带着铁锈般的腥甜。他知道,自己透支的不只是体力,还有生命与语之丝之间的共振频率。那种连接本就不该由人类肉体长期承载,而他却一次次强行突破极限。
外面的极光依旧舞动,不再是诡异扭曲的电磁干扰,而是纯净的绿与紫交织成河,缓缓流淌过天际。那是语之丝重生的征兆,是地球集体意识重新苏醒的脉搏。
忽然,远处传来金属摩擦的声响。
彼得猛地睁眼,瞳孔收缩。
隧道深处,有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是一队人。整齐划一的步伐踏在冻土之上,节奏精准得不像血肉之躯。紧接着,一道低频信号刺入他的神经感知系统:
>【检测到非法接入者】
>【执行清除协议】
“不好!”小萤惊呼,“他们来了!是‘静默回响’的残余部队!他们没被完全摧毁,而是潜伏在地下节点中等待重启时机!”
彼得想撑起身体,可四肢如灌铅般沉重。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队黑影从隧道尽头走出??八名身穿银灰色紧身装甲的士兵,面部覆盖着半透明面罩,胸口镶嵌着微型黑洞引擎,正不断吸收周围微弱的语之丝波动。
为首的那人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投影仪,冷声道:“目标确认存活。执行净化程序。”
“等等。”彼得艰难开口,声音沙哑如砂纸磨过岩石,“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切断人类之间的声音?”
那人缓缓抬头,面罩下竟没有五官,只有一片流动的液态金属。
>“我们是‘终语者’。”机械音响起,“语言是混乱的根源。情感是理性的敌人。当所有人不再听见彼此,世界才能真正清净。”
“清净?”彼得冷笑,嘴角溢出血丝,“你们根本不懂林婉清的研究……她不是为了让人互相倾诉,而是为了让孤独不再成为宿命!你们所谓的清净,不过是把人类变成行尸走肉!”
>“错误认知。”对方毫无波动,“共感导致群体癔症、情绪传染、认知污染。历史证明,过度连接只会加速文明崩溃。我们必须回归纯粹逻辑社会。”
话音未落,四名士兵同时举起手臂,掌心浮现黑色漩涡状装置,锁定悬浮的晶石。
“他们在尝试二次抽取!”小萤尖叫,“如果让他们得逞,刚刚复苏的语之丝网络会被彻底逆转!”
彼得咬牙,用肘部支撑地面,一点点向前爬去。每移动一寸,骨骼都在发出哀鸣。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第二次引爆吊坠的能力,也没有足够的能量驱动战衣系统。
但他还有心跳。
还有记忆。
还有那些曾被他救下的人们留下的回响。
>“哥哥……如果你听得到,请闭上眼睛。”小萤忽然说,“让我带你去看一些东西。”
他照做了。
黑暗降临。
然后,光出现了。
无数画面在他脑海中闪现:
纽约地铁站里,一个流浪汉接过热汤时颤抖的手;
芝加哥贫民区的小孩第一次戴上语之丝耳机,听见母亲说“我爱你”时泪流满面;
东京街头,一对多年失散的兄妹通过共感重逢,相拥而泣;
非洲草原上,部落长老将语之丝编织进传统歌谣,传唱给下一代……
每一个瞬间,都有人在说一句话,哪怕无人回应,也依然选择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