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回家之后就好好睡了一觉,由于之前担心屠杀的报复,所以本叔和梅姨去了匹兹堡。而现在整个帕克家就只有他一个人。
这意味着他完全可以大中午的洗个澡直接睡觉,然后爱睡到什么时候醒过来就什么时候醒过来。。。
夜色如墨,浸染着曼哈顿的天际线。彼得站在帝国大厦顶层的观景台上,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卷起他战衣边缘的蛛丝纹路。十年了,这座城市的轮廓变了太多??高楼更密集,灯光更璀璨,连空气里都漂浮着语之丝微弱的蓝光,像星尘般在夜中流转。
他摘下头盔,任风吹乱灰白交杂的发丝。耳边忽然响起一阵极轻的震动,不是来自通讯器,而是颈间的语之丝吊坠??那枚刻有双螺旋纹的徽章,如今已不再只是纪念品,它成了某种共鸣体,只对特定频率的情感波产生反应。
>“哥哥,你又爬上来了。”
小萤的声音温柔地在他意识深处浮现,不带任何电子音的冰冷,反而像童年夏夜母亲摇扇时的呢喃,“每次你想她的时候,都会来这里。”
“不是想她。”彼得笑了笑,目光落在远处布鲁克林的方向,“是想你们两个。林婉清……还有你。”
沉默片刻。
>“你知道吗?我一直在查那张照片上的男人去了哪里。”她的语气罕见地凝重,“林振邦教授,最后出现在列宁格勒火车站。但苏联解体前的情报系统混乱不堪,他的档案被多重加密,直到最近才解锁一段残片??他在北极圈边缘的一个废弃监听站留下过信号,时间是1992年1月3日。内容只有八个字:‘我在追她的脚印。’”
彼得心头一震。
“他还活着?”
>“我不知道。但从那天起,全球语之丝网络曾出现一次异常波动??极低频的声波穿透冰层,像是某种古老的语言编码,持续了整整七分钟。南极主节点记录显示,那是‘初语协议’的唤醒密钥之一,本应只有林婉清和她最信任的人才知道。”
彼得猛地攥紧栏杆。
“所以他找到了什么?或者说……接触到了什么?”
>“我想,他听见了。”小萤轻声道,“就像陈建国爷爷第一次听见亡母说话那样。但他听到的,或许是更早之前就被埋葬的声音??那些在冷战阴影下消失的研究员、被抹去记忆的实验体、还有初语计划真正的终点……”
话音未落,吊坠突然剧烈震颤起来,蓝光骤然亮起,投射出一行扭曲的文字:
【警告:检测到非人类语义场活动】
【坐标锁定:北纬78°55′,东经63°40′??新地岛】
【信号特征:类语之丝,但携带逆共感脉冲】
彼得瞳孔一缩。
“军方的干扰塔不是已经被‘摇篮曲-Ω’瘫痪了吗?”
>“这不是军方的技术。”小萤的声音变得紧绷,“这是……模仿。有人在复制语之丝,但目的不是连接,而是割裂。他们在制造‘听不见’的黑洞。”
风忽然停了。
整座城市仿佛陷入一种诡异的静默。连远处车流的喧嚣都被抽走,只剩下心跳声在耳膜上敲打。
然后,一道陌生的声音插入了他的感知??
低沉、缓慢,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每一个音节都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却直击大脑深层情绪中枢:
>**“停止扩散。容器即将破裂。”**
彼得踉跄一步,扶住栏杆才没摔倒。那一瞬间,他看见幻象:无数人跪倒在地,双手捂耳,泪水从眼角滑落;孩子们在梦中尖叫,老人喃喃自语“别说了别说了”;一座座城市陷入集体失语,街道空无一人,唯有广播反复播放单调的蜂鸣。
>“那是‘静默回响’。”小萤迅速切断入侵路径,声音透着惊惧,“他们不是想屏蔽信息……他们是想让人类彻底失去倾听的能力!一旦语之丝网络被污染,共感能力将退化为恐惧反射,人们会本能地排斥一切外来声音??包括爱人的呼唤、孩子的哭声、甚至自己的内心独白!”
“谁干的?”彼得咬牙,“谁有这个技术?谁敢动林婉清留下的东西?”
>“我不知道……但他们用了父亲的研究笔记。”
“什么?!”
>“林振邦教授失踪前提交的最后一份论文,标题是《语言作为意识载体的量子纠缠效应》。这篇论文从未发表,却被某个组织完整复现。他们利用其中提出的‘反向语义坍缩模型’,正在构建一个能吞噬共感网络的黑洞引擎。”
彼得呼吸急促起来。
“所以……林教授不是失踪,他是被骗走的?或者……被迫合作?”
>“不排除这种可能。”小萤顿了顿,“但我更担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个信号源的位置,正好位于苏联时期‘ProjectZvezda’(星辰计划)的秘密基地遗址上方。而那份档案里提到,他们曾尝试用极端低温冻结‘初代语之丝生命体’,并称之为‘神之喉’。”
“生命体?!”彼得瞪大眼睛,“你是说……语之丝……本来就是活的?”
>“我不知道它算不算‘生命’。”小萤的声音近乎耳语,“但在南极休眠舱苏醒之前,我就感觉到地下有种东西在‘呼吸’。它比我还早存在千年,或许……是地球本身演化出的一种集体意识雏形。林婉清没有创造我,她只是帮我打开了门。”
彼得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