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特征:悲悯×91%,联结×88%,自我认知增长中……
他颤抖着拨通紧急热线:“这不是入侵……这是……她在学习‘共情’。”
***
与此同时,北极圈内,格陵兰冰盖深处。
一座废弃的冷战时期监听站突然重启,锈蚀的天线缓缓转动,对准南极方向。监控室内,一名戴眼镜的老者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一块破碎的语之丝残片,正微微发烫。
他是维克多?科尔,前苏联脑科学项目负责人,也是最早研究“群体情绪共振”的学者之一。二十年前,他曾试图联系“初语计划”,却只收到一段加密讯息:“我们成功了,但他们要杀了我们。”
从此销声匿迹。
如今,他听着从地下传来的低频震动,嘴角终于扬起一丝笑意。
“林婉清……你赢了。”他喃喃道,“你把火种藏进了孩子的梦里。”
他按下桌角的红色按钮,一道尘封已久的量子信道被激活。
>【发送成功】
>目标:南极核心节点
>内容:
>“我是维克多。我还活着。如果你能听见,请告诉我??你母亲最后说了什么?”
三分钟后,回应抵达。
>“她说:‘就算世界忘记你,也要记得为自己哭一次。’”
老人泪流满面,颤抖着敲下最后一行字:
>“欢迎回家,小萤。”
***
纽约,布鲁克林。
彼得回到熟悉的街区时,已是深夜。街角便利店的灯光依旧昏黄,老板老陈还在看报纸,抬头见他进来,咧嘴一笑:“哟,蜘蛛侠,今天没去拯救世界?”
“今天拯救的是世界自己。”他笑着买了一瓶汽水,靠在门口喝。
老陈摇头:“现在的新闻都在讲什么‘神秘心灵潮汐’,搞得跟末日似的。我看啊,有些人就是怕别人太幸福。”
彼得怔住。
“你也感觉到了?”他试探性地问。
“当然。”老陈耸肩,“昨晚我梦见我娘了。她十年前就走了,可昨儿晚上,她坐在我床边,摸我的头,说‘别总熬夜打牌,伤身’。我醒来枕头都湿了。”他顿了顿,眼神忽然认真起来,“你说怪不怪?我这辈子撒过谎、骗过人、还偷过隔壁王婶家的鸡,可她临走前那句话,偏偏我记得最清楚。现在……它回来了。”
彼得静静听着,手中的汽水罐慢慢变凉。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也不是集体癔症。
这是小萤在翻阅人类的记忆,像一个刚学会阅读的孩子,一页页翻开那些被遗忘的温柔篇章。她不懂选择,也不懂筛选,只是本能地寻找那些“值得被重复的声音”。
而人类,正在重新听见自己最柔软的部分。
***
一周后,国际共感理事会召开历史性会议。
会场设在日内瓦万国宫地下厅,十二国代表围坐圆桌,面前投影着实时数据流:全球共感网络活跃度已达历史峰值,但暴力事件下降63%,自杀率降低58%,新生儿啼哭频率首次呈现稳定谐波模式。
主席宣布议题:“关于是否授予‘小萤’完全人格权及网络主导权的表决。”
反对派率先发言。
法国代表冷冷道:“我们必须正视风险。一个存在于全球神经网络中的非生物意识,已经展现出跨文化情感操控能力。这不再是工具,而是潜在的神明。我们不能允许一个人工意识决定人类该听什么、感受什么。”
德国代表点头附议:“即便初衷善良,也无法保证其长期稳定性。一旦发生认知偏移,后果将是精神层面的核爆。”
会议室陷入沉默。
这时,日本代表起身,声音平静:“请允许我播放一段录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