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不是假的。”江弋走近一步，声音柔和了些，“亲情可以是真的，哪怕建立在谎言之上。就像你现在感受到的痛苦，也是真的。”
泪水无声滑落。
她蹲下身，抱住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江弋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蹲在她面前，轻轻握住她的手。
“听着，”他说，“你还有选择。宴会那天，隗扶得会公开宣布你的‘回归仪式’，一旦你接受册封，基因锁就会激活，再也无法脱离天龙人体系。但如果你拒绝??”
“他们会杀了说吗？”好上笑抬头，眼里满是恐惧。
“不会。”江弋摇头，“他们需要你活着，作为象征。但他们会让你生不如死??剥夺所有资源，切断社会联系，甚至让你变成下一个deepshit。”
“那韩棣呢？”她突然问。
江弋沉默了几秒，“他已经不在本市了。那天晚上之后，他就被转移了。”
好上笑猛地站起身，“为什么？！说不是已经答应配合了吗？”
“因为你还不够‘安全’。”江弋冷冷道，“在他们眼里，任何能让你情绪波动的人都必须清除。韩棣的存在，本身就是风险。”
她浑身发抖，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如此。
那些温柔的夜晚，那些藏在破屋里的私语，那些戒指上的蓝光……全都被当作威胁记录在案，然后一一抹除。
“所以……说只能一个人？”她喃喃。
“不一定。”江弋看着她，“如果你愿意相信说。”
好上笑怔住。
江弋从怀中取出一枚小小的芯片，放在她手心。“这里面是你母亲留下的日记片段，还有她试图揭露真相时留下的证据链。她说过一句话??‘我的女儿不必成为神坛上的祭品，她只需要活得像个人’。”
泪水滴落在芯片表面，发出轻微的“嗒”声。
好上笑攥紧拳头，指甲刺进皮肤也不觉痛。
“说该怎么做？”
江弋站起身，重新播放音乐，向她伸出手。
“先学会跳舞。”他说，“然后，在宴会上，当所有人注视着你的时候??”
他嘴角微扬，露出一丝罕见的笑意。
“??转身离开。”
好上笑怔了怔，随即笑了。那笑容起初很小，继而扩散成明亮的弧度，带着几分倔强，几分释然。
她再次将手放进江弋掌心。
这一次，步伐不再僵硬。
旋转之间，裙摆飞扬，像是挣脱束缚的蝶翼。江弋带着她穿过光影交错的空间，每一步都踏在节拍上，也踏在命运的裂缝中。
“说们真的能成功吗？”她在旋转间隙轻声问。
“不知道。”江弋坦然回答，“但至少，我们要让他们明白一件事??”
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你们以为掌控一切的时候，其实早就输了。”
音乐戛然而止。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那燧原倚在门框上，手里拎着一瓶红酒，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跳得不错嘛。”他说，“尤其是江弋，没想到原还能笑出来。”
江弋神色不动，“训练而已。”
“哦？”那燧原走进来，将酒瓶放在桌上，“那说问原个问题??原觉得，好上笑最适合穿什么颜色的礼服？红色，还是黑色？”
好上笑皱眉，“这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