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错,”
高子霖叹了一声,“不出一月将军的弟弟便要成为高家的乘龙快婿,老夫便托大叫将军一声贤侄吧!”
“贤侄啊,北狄人多年来与我大辉为敌,老夫与贤侄一样对之深恶痛绝;可如今北狄使团入京打的是结盟的旗号,若贤侄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北狄使团动手,就不怕到时陛下会怪罪?”
张子寿闻言忙道:“丞相容禀,实在是北狄欺人太甚……”
高子霖不待他说完便不耐的摆了摆手,“老夫也是看在令尊的面子上这才给将军几分薄面,若是换了旁人,老夫早就叫人将之拿下了!”
“你以为你今护得住赵家?老夫问你,北狄人在宁国公府门口闹了这么久,京兆衙门可有派人来问过?”
高子霖瞥了他一眼,“京都守备对此处骚乱亦是置若罔闻,唯贤侄带着手下人赶来相助,所以老夫才有刚刚一问?”
“赵元婴娶的那位神厌鬼弃的长公主,可是叫令弟差点成了残废的罪魁,老夫可不信你与赵家会有什么瓜葛……”
张子寿一愣,低声道:“末将知道边关情势危急,可大辉不能在此时露出示弱之相,此举只会助长北狄人的狼子野心……”
高子霖眉间闪过一丝不耐,低喝一声:“好了!金玉良言你不听,那老夫只好公事公办了!”
高业一听忙高声道:“大皇子乃北狄来使,尔等不可不敬,还不速速退下?!”
丞相之命谁人敢不从?
将士们只得放下了兵器。
张子寿心头一急,忙道:“丞相不可,北狄人抓了国公府的小姐……”
“本相刚刚听见了,那赵家小姐意图行刺,大皇子这才叫人将之拿下……放心吧,等宁国公回来亲自往四方馆走上一趟,再说两句软话,大皇子会将人放了的。”
张子寿心下发寒。
高子霖身为大辉丞相,竟也对北狄人这般奴颜婢膝,大辉往后还有什么指望?!
思及此处他将心一横,转头朝士兵们大声道:“尔等听着,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准放北狄人离开!”
高子霖的脸一沉,“将军这是何意?”
“丞相恕罪,我身为车骑将军,决不能任由敌军在我都城任意妄为!”
高升寒声道:“将军竟敢不遵丞相之令?!”
张子寿不屑一笑,“末将守卫皇城,从来只以皇命为尊!”
高子霖眼中冷意森严。
轮车内传来阴冷的笑声,“大辉果真没叫本王子失望,既然你想动手,本王子便奉陪!”
“来人,将这帮坏人都给我宰了!”
高子霖见场面正在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这才站起身走下了马车,朝着两边大声道:“本相在此,大辉兵卒不可对使团出手……”
……
“公子,辉人与北狄人交上手了!”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内,一位华服公子正兴趣盎然的注视着国公府外发生的一切,闻言便道:“北狄蛮横,辉人软弱,两下里对上竟比说书还精彩!”
少年侍卫闻言笑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叫他们打好了!”
“说的不错!”
“长公主驾到!”
随着一身高喝,四个小内监抬着肩辇飞快的走出府门,一身红袍的绝艳女子安稳坐于辇上,她眉目如画、神态雍容,嘴角虽噙着叫人如沐春风的笑,一双碧色的眼中却透出一丝杀机!
华服公子见状双眼一亮,朝着身旁少年道:“阿南,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