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北狄大王子一声令下,铁卫中走出一人,此人连刀都未出,几个回合便将赵盼儿手中短刃震落,随后手一翻便将她双手反剪;赵盼儿双臂剧痛,她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恰好望见母亲心痛的眼神,她心头倔强忽起,忙死命咬着牙、将眼泪和痛苦一起咽下。
“盼儿!”
太夫人李氏痛呼一声,她推开身前众人朝女儿冲去,却被身旁的老太君一把拉住。
赵子芳一见妹妹被北狄人擒住,立时怒从心头起,大喝一声便冲了出去——
“北狄蛮子,还不将人放下……”
“子芳,你给我站住!”
史太君一手牢牢抓住儿媳,疾声厉色的朝赵子芳道:“你不是那人对手,冲出去亦无济于事,只能为敌人再添牵制咱们的筹码!”
“老祖宗,您快想法子救救盼儿!”
李氏娘儿两个眼中含泪,焦急之色溢于言表;史太君眼前也一阵阵发黑,挺拔的身姿不由摇晃起来。王嬷嬷一眼便知不好,忙不迭将人扶稳。
“老太君,您不要紧吧……”
张子寿火撞顶梁,当着他的面便敢这般欺辱国公府一众妇孺,北狄皇子是拿他这个车骑将军当摆设了吗?!
他沉下脸,大声喝道:“来人,给我拦住!”
手下兵卒哗啦啦将使团围在中间。
北狄大皇子不住冷笑,“你这辉人是想谋刺本王子吗?大辉就是这样礼遇他国使臣的?”
“王子殿下得明白,此处是我大辉的都城、不是你北狄的国都,你一介外邦人竟敢私扣我大辉官眷,此举该当何罪?”
“哼,是赵家这丫头拿着短刀先冲过来的,本王手下之人还以为她是个刺客,这才出手将之擒获,本王子何罪之有?”
张子寿不愿再与之斗嘴,便大声道:“请王子速速将人放了,再将首级归还,本将军这便放你离去!”
轮车内之人似是对他的威胁毫不在意,语带挑衅道:“本王子偏不放人,你待如何?”
张子寿咬牙切齿,他将手中长刀一横,厉声道:“既然如此,王子便不用回四方馆了……”
“车骑将军,你的火气未免太盛了!”
又是谁?!
张子寿愤怒的抬起眼,却见前方驶来一辆马车,待看清其上振翅欲飞的仙鹤徽记,他的心便一沉——
高相!
他怎么来了?!
“丞相在此,何人敢造次?”
随着相府詹士高业沉声一喝,围观人群一片哗然。
丞相也是来护着国公府、打压北狄人的吗?
“请车骑将军借一步说话!”
张子寿闻言这才朝身旁军士道:“先把兵刃收起来!”
说罢催马来至高子霖车前。
高业垂下头,轻手轻脚的打起高子霖身旁的车帘。
“车骑将军与北狄大皇子有私仇?”
张子寿闻言一脸的莫名其妙,“丞相这话是何意?”
高子霖顿了顿,又问道:“那就是将军与宁国公私交甚好?”
张子寿哼了一声,“末将长年驻守幽州,怎会与赵元婴有什么私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