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月站在一片焦土之上,满身血污,右臂空荡荡地垂着,手臂从肩头被异变者粗暴咬断。鲜血淌满脚边的土地,而黄夕辞就站在她面前,表情冷得像霜雪。
“……你现在这样,还有什么用?”他说得冷静,但眼里充满了厌恶。
她怔怔看着他,想上前,脚却断了,重心不稳地跪倒在地。
“你不是说过会保护我吗……”她喃喃。
黄夕辞看她一眼,转身走远,背影决绝,连一点犹豫都没有。
画面扭曲,像是被水浸泡的纸张,一瞬间来到了昏暗的咖啡厅。
“店铺已转让,买主下周起接手。”通知单贴在玻璃门上,红色的字像血一样刺眼。
她慌乱地去找黄夕辞,却被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拦住。
“无合法身份登记,黑户一名,予以扣押。”
她被塞进一辆车里,玻璃是黑的,门是冰冷的,连空气都残留着铁锈味。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丢在破败的贫民窟。
再醒来时,是一间充满消毒水味的地下室。冷光灯照着她的身体,肢体冰凉空空如也。他们一刀一刀,把喻清月有价值的部位切下来。
她听到了手术刀和钳子碰撞的声音,还有市长冷淡地说着:“卖了她,别浪费。”
她像一只被拆解的玩偶,连反抗都无法完成。
再次睁眼,她正被人像垃圾一样拖着丢进贫民窟的角落。她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泥水浸湿了身体,嘴唇苍白如纸,眼前雾气弥漫。
就在这时,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她艰难地抬头,只看到黄夕辞站在贫民窟墙外,怀里揽着另一个女人,神情温柔。
她试图呼救,却发不出声音。
喻清月看着黄夕辞抱着别的女人经过她身边,眼神扫也未扫一眼。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
她羡慕那个女人,羡慕得快疯了。
她痛哭,撕心裂肺地哭,从噩梦最深的洞底往外爬。
“……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猛然惊醒,整个人从床上坐起,额头冷汗涔涔,呼吸急促。
黑夜依旧,房间熟悉而安全,她看了看自己的四肢——完好无缺,没有断裂,也没有血污。
她茫然地望着天花板,半晌才缓过神来。
“……怎么会做这么可怕的梦……”
她低声呢喃,手还紧紧攥着抱枕。
【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吗?】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眼皮沉重,却怎么都无法再次入眠。
梦太真实,像是有什么从大脑钻出来,一点点撕扯着她的神经。她侧过头,目光落在房间另一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