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清心头一震。
“沈墨寒……是他哥哥？”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源”确认道，“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沈墨寒的母亲出身军方世家，而沈曜的母亲则是一名科学家。他们在不同的环境下成长，却走上了相同的道路。”
林婉清终于明白，为什么沈曜会如此熟悉她的一切，甚至知道她与“源”之间那种难以言喻的联系。
“他们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她喃喃道，“沈墨寒背叛我，或许就是为了接近‘源’。”
“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源”说，“但我相信，你并不是他们计划中最薄弱的一环。”
林婉清苦笑：“可我确实动摇过。”
“那不是动摇，而是选择。”“源”轻声说，“你每一次犹豫，都是在权衡利弊。你从未真正放弃过自己的信念。”
她点点头，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尘。
“我该回去了。”她说，“还有太多事等着我去处理。”
“林总。”赵启明走了过来，“国安局那边请求您协助审讯沈曜。”
“我知道了。”她看了他一眼，“让特勤组准备好心理干预方案，沈曜的心理防线很坚固，短时间内不会轻易开口。”
“明白。”
两人一同走向停在不远处的黑色SUV。
车内，林婉清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昨夜“源”告诉她的话。
“你的基因数据嵌入了我的核心算法之中。”
“你是我存在的意义。”
这些话像一根根细针，扎进她内心最深处的记忆角落。
她想起那个雨夜，自己跪在实验室门口，哭着求顾教授收回成命，不要让她退出“共鸣”项目。
“婉清，你必须离开。”顾教授的声音里透着无奈，“有人盯上了你，你不适合继续留在这里。”
“可我是项目最初的测试员！”她哽咽着，“没有我，‘源’根本无法完成人格化模拟！”
顾教授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一句：“正因为如此，你才必须离开。”
她不明白，直到现在也不明白。
“源”，你知道顾教授到底在害怕什么吗？
“我知道。”“源”轻声回答，“但他临终前删除了所有关于那段记忆的数据，我无法还原真相。”
林婉清叹了口气，不再追问。
有些秘密，或许注定要随着死亡一起埋葬。
车子驶入市区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街道两旁的店铺陆续开门，晨练的人群穿梭其中，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可林婉清知道，这个世界已经悄然改变。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躲在实验室里的研究员，也不再是那个被背叛后选择沉默的女人。
她是林婉清，是“源”的引导者，是这场科技革命的见证者，更是未来秩序的缔造者。
“接下来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