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述安转身望向窗外月色,背影寥落,“因我知道,她心中也有我。”
林景轩怔在原地,脑中一片混乱:“云歌心中有你?”难道。。。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这个猜测让他既惶恐又有一丝隐秘的欢喜。
沈述安冷哼一声,“如此你还要在意她的一举一动?因她一个笑容而辗转反侧?林景轩,你莫要辜负了真正喜欢你的人!”
林景轩哑口无言,颓然坐回椅中。是啊,若他心中爱的是珠儿,为何会对云歌如此关注?为何此刻听闻沈述安爱慕云歌,又会妒火中烧?
“不,我爱的是珠儿。。。”林景轩低声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珠儿温柔娴雅,知书达理,乃金枝玉叶,我们情投意合。。。”
沈述安讥讽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彻底放下云歌,成全我与她,岂不两全其美?”
林景轩猛地抬头,眼中已有了怒意,“沈述安!云歌不是物品,岂容你我在此推来让去!况且,我何时说过要放弃。。。”
话一出口,林景轩自己也愣住了。他这是在说什么?难道他真想同时拥有珠儿和云歌?他何时变得如此贪心?
沈述安见状,冷笑更甚,“看吧,你根本不清楚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既舍不得珠儿公主的温柔,又放不下云歌的特别。林景轩啊林景轩,我原以为你是个坦荡君子,不料在情字面前,也是如此优柔寡断,贪得无厌!”
“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清冷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让书房内的两人同时僵住。
珠儿公主与云歌并肩站在书房门口,显然已来了多时。珠儿面色苍白,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伤痛;而云歌则神情复杂,目光在林景轩与沈述安之间流转,带着几分惊讶与无奈。
林景轩慌忙站起来,踉跄着向珠儿走去,“珠儿,你。。。你何时来的?”
珠儿后退一步,避开他的触碰,声音微颤:“从你说‘云歌的身影总在不经意间闯入我的心扉’时,我便在了。”
林景轩如遭雷击,酒顿时醒了大半,“珠儿,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珠儿苦笑,眼中泪光闪烁,“我原以为你近日忙碌,才少来宫中探望,却不料是心中装了别人。”
“不是这样的!”林景轩急切道,“我心中只有你,对云歌只是。。。只是一时迷惑罢了!”
一旁的云歌闻言,轻轻握住珠儿的手,温声道:“公主,林大人说得对,许是误会一场。我与他之间,清清白白,并无私情。
沈述安此时也走上前,向云歌深深一揖,“云歌,方才。。。方才我们酒后胡言,唐突了姑娘,还望见谅。”
云歌看向沈述安,目光柔和了些许,“你的话我记下了。”
林景轩见云歌对沈述安态度温和,心中莫名不是滋味,脱口而出:“述安方才说他心仪于你,已非一日两日!”
话音一落,满室寂静。
云歌惊讶地看向沈述安,后者面红耳赤,既羞且恼地瞪视。
“林景轩!你。。。”沈述安气结,转向云歌欲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珠儿看着这场闹剧,忽然觉得有些可笑。她原是被伤害的那个,此刻却仿佛成了局外人。
“所以,”珠儿轻声道,这出戏,当真精彩。”
林景轩急切地想挽回,“珠儿,我发誓,我心中只有你!今夜是我醉酒糊涂,胡言乱语,你万万不要放在心上!”
云歌也道:“公主明鉴,我对林公子唯有朋友之谊,绝无非分之想。”
沈述安见状,苦笑着摇头,“是在下僭越了。”
珠儿看着眼前三人,忽然觉得无比疲惫。她抬眼直视林景轩,一字一句问道:“景轩,我只问你一句:若你心中只有我,为何会因云歌而迷惑?为何会与沈公子争风吃醋?”
林景轩张口欲言,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珠儿见状,眼中最后一点光芒也熄灭了。她轻轻颔首,语气平静得令人心惊:“我明白了。”说罢,转身欲走。
“公主留步!”云歌急忙拉住珠儿,转而看向林景轩,目光锐利,“林公子,你既口口声声说心中只有公主,为何又对沈公子承认对我有意?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何必如此扭捏,伤人伤己?”
林景轩被云歌问得哑口无言,面红耳赤。沈述安则担忧地望着云歌,生怕她受到伤害。
云歌环视三人,最终目光落在林景轩身上,语气缓和了些许:“林公子,你对我并非男女之情,不过是因我知晓一些他人不知的事,对你格外关心,让你感到困惑罢了。”
林景轩怔住,“你。。。你知晓什么?”
云歌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神秘,“譬如,你幼时最怕打雷,每逢雷雨夜,必抱着枕头去找林妈妈同睡;又譬如,你七岁时曾不小心打碎父亲最爱的砚台,是妹妹林晚辞替你顶的罪;再譬如。。。你后背有一处胎记,形似蝴蝶。”
林景轩闻言大惊失色,“你。。。你如何得知?”这些事,尤其是胎记一事,除了家人,绝无外人知晓。
云歌不答,转而看向珠儿,“公主,林公子确实真心爱您。他书房中收藏着您赠他的每一件礼物;记得您最爱海棠,特地在院中栽满海棠树;甚至暗中习画,只为将您的容貌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样的深情,岂是能伪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