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军师哆哆嗦嗦，带着哭腔回答：“回，回侯爷小人徐三，是，是帮里的账房军师”
“很好，徐三。”
陈默点了点头。
他需要一个熟悉黑鲨帮内部，也熟悉东海航路的引路人。
“本侯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去‘鬼见愁’矿山，挖矿至死。”
徐三的脸，“唰”地一下，白得像纸。
陈默的声音顿了顿，话锋一转。
“第二，带着你的人，加入我的南洋舰队。”
“用你们的经验，为本侯效力，为陛下，求取长生。”
“戴罪立功，封妻荫子，也未尝不可。”
求生的光芒在徐三眼中炸开。
他没有任何思考，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额头砸向地面。
“嘭！”
一声闷响，额头与坚硬的石板碰撞，鲜血瞬间流下。
“小人愿意，小人愿为侯爷效死，为陛下效死！”
他身后，那三千多名俘虏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线生机，也跟着疯狂叩首。
“我等愿意！”
“求侯爷收留，求侯爷收留啊！”
陈默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一支舰队的灵魂，是水手。
黑鲨帮这三千多名在风浪里搏命了十几年的海寇，正是他最需要的血液。
他们是最好的水手，也是最好的炮灰。
“林彦俊。”
“属下在。”
“将他们全部打散，编入海军陆战营，派人严加看管。”陈默命令道，“进行纪律整训。”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告诉他们，从今天起，忘了自己是海寇。
在我这里，只有大厦海军。”
“他们要学的，是我的规矩。”
“是！”
林彦俊领命而去，背影中透着一股即将大展拳脚的兴奋。
陈默正准备转身时，一股极淡的兰花香气，混杂在海风的咸腥中，悄然飘近。
绿萝站在他身后数步之遥的地方。
她换下了一身工装，穿着素雅的侍女服饰，脸上不见炉灰，却带着震动的神色。
她站在那里，身形笔首，却不敢抬头首视陈默的背影。
刚才那毁天灭地的一幕，她也看见了。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长公主殿下那句“他是一团无法掌控的野火”，是何等沉重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