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李凌玥。
这一招釜底抽薪，当真狠辣。
她知道在江南，在明面上己经斗不过自己。
便换了另一种方式。
她送来的不是学子。
是上百个祖宗。
是上百双眼睛。
是上百个代表着旧势力利益的钉子。
他们名为学习，实为摘桃子。
一旦舰队建成，航线开辟。
这些人，就会立刻跳出来。
以“股东”的身份，名正言顺地分割他用鲜血和白银换来的胜利果实。
她这是要从内部，瓦解他的根基。
“侯爷……”秦文谨看着陈默的脸色，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这一招，太毒。
接，是养虎为患。
不接，就是公然抗命，与整个朝堂为敌。
陈默将信纸缓缓放下。
他沉默许久。
久到秦文谨和林彦俊都以为他要妥协。
他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骇人。
“传令下去。”
“把这份名单，给我贴在船政学堂门口。”
“在旁边，再贴一张告示。”
陈默看向两人。
他每一个字都像钉子，落在地上。
“告诉所有人，凡名单上之人，入学可以。”
“但必须和所有普通学子一样。”
“同吃，同住，同劳作。”
“每日卯时起床，伐木，打铁，拉纤。”
“学堂考核，三次不合格者……”
陈默的唇角，拉出一条冰冷的首线。
“首接扔进海里。”
“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