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瑾的心脏狂跳不止，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天灵盖。
他明白了！
祸水北引！
殿下这是在告诉陈默：你想掀桌子？可以！江南这张桌子太小，本宫给你换一张更大的！你去跟北蛮人玩！你去跟西域人玩！
你去把这天下的水，搅得越浑越好！
只要你的刀锋不朝内，只要你的火烧的是大厦的敌人，那这江南，这市舶司，甚至更多的东西，本宫都可以给你！
以天下为牢笼，为陈默这头猛虎重新画地为牢！
好狠的阳谋！
“奴才……遵命！”
刘瑾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迟疑，转身快步退下。
书房内，重归于静。
李凌玥走到那副巨大的天下舆图前，目光从江南，缓缓北上，掠过长城，停留在北方那片广袤的草原。
“陈默。”
“你想要的，是万民归心。”
“我想要的，是李氏江山，万世永固。”
“你我，终究不是同路人。”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在舆图上，自北境边疆狠狠划下。
“现在，我给你舞台。”
“让我看看，你这火，究竟能烧多旺。”
“也让我看看，当火烧到我的江山边界时……”
她的眼神，第一次真正染上了不加掩饰的杀意。
“我该如何，亲手将你熄灭。”
……
问仙宫。
丹房内，浓郁的丹药腥甜与香料气息混杂在一起，令人作呕。
皇帝李玄看着那份从丹炉上取下的密报，枯瘦的身体因亢奋而剧烈颤抖，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
“问罪于天……”
“好！好一个为朕问罪于天！”
他猛地一掌拍在面前的玉石桌案上，发出一声闷响。
没有愤怒。
没有被冒犯的羞辱。
只有一种疯魔般的狂喜！
在他早己扭曲的世界里，陈默的行为被解读成了另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