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师道?”刘裕皱眉。
这天师道是江南一带的教门,信徒众多,怎会行刺官府参军?
刘穆之沉吟片刻,忽然问道:“壮士今日为何在此?”
刘裕如实相告。
刘穆之听罢长揖到地:“穆之性命,全赖壮士相救。大恩不言谢,他日必当相报。”
这时,刺史刘牢之闻讯赶来。
这位北府军名将虽己年过五旬,仍虎背熊腰,不怒自威。
他查看现场后,目光落在刘裕身上:“便是你击退了刺客?”
刘裕不卑不亢地行礼:“草民侥幸。”
刘牢之目光如电:“你用何兵器?”
“一根扁担。”
刘牢之眼中闪过讶异,拾起地上扁担仔细端详。
只见上面刀痕累累,却无半点血迹——所有击中敌人的部位都是非要害却足以制敌的点。
“好精准的手法。”刘牢之缓缓道,“你学过武?”
“家中曾传下些粗浅功夫。”
刘牢之不再多问,令手下厚赏刘裕。
刘裕婉拒赏银,只求不要将今夜之事外传,以免惹祸上身。
刘牢之允诺,亲自送他出府。
回到破旧家中,刘裕毫无睡意。
今夜之事太过蹊跷,天师道为何要刺杀一个参军?
刘穆之似乎知道内情却不愿多说。
今天自己在打斗中竟本能地用出了兵书中的阵法——那根扁担挥舞间,暗合了“八阵图”的变化。
此后数日风平浪静。
刘裕照常砍柴送柴,只是暗中留意城中动静。
第七日黄昏,他在酒肆听见醉酒的军官谈论:天师道首领孙恩聚集数万教众,己在海上起事!
消息如野火般传遍全城。
京口顿时人心惶惶,城门早早关闭,刺史府灯火彻夜通明。
这一日清晨,战鼓声响彻整个京口城。
孙恩大军己至京口城外,旌旗遮天蔽日,号角声此起彼伏。
刘裕站在城头远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大军对阵。
官兵据城而守,但人数明显处于劣势。
孙恩军虽装备杂乱,却个个悍不畏死,如潮水般冲击城墙。
“参军有令,征召民壮上城协防!”传令兵奔走呼喊。
刘裕毫不犹豫应募。
他被分到东段城墙,负责搬运滚木礌石。
战况惨烈,孙恩军不要命地搭云梯攀爬,官兵箭矢如雨却阻挡不住疯狂的信徒。
“这边!快来人!”一段城墙被突破,数十名天师道士兵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