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跳珠崩霆落,一川风雨洗新清。”
“朱大人真是大才也,真不愧是有功名之人。”身边陪着他一起出来感受雨天清凉的田老爷恭维,“大人此诗浑然天成,恐怕就连知州大人,仓促之间也做不出这么好的诗吧?”
朱璐闻言面露笑容,微微颔首,颇有些自得,看来是认可了对方的说法,“田兄也是熟读诗书之人,出自诗书世家,不妨也来一首,我们切磋切磋如何?”
“朱大人有命,愚兄就献丑了。”天徐静也不客气,沉思片刻之后,念道:
“墨云泼浪压南牖,白雨跳珠打画船。
忽有凉风穿堂过,碎荷声里梦初圆。”
“好诗啊,好诗!”朱县令闻言也拍手叫好,“你这首诗也韵味十足嘛,尤其是最后一句忽有凉风穿堂过碎荷声里梦初圆,真是回味悠长。”
天徐静面露笑容,不过嘴上还是十分谦逊:“愚兄这诗,岂能和朱大人的诗相提并论?”
“老爷。”此时,一名仆役走了过来,对天徐静耳语几句,然后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五龙河的河水涨水没,有没有淹着百姓。”朱县令问道。
“禀朱大人。”天徐静拱了拱手,“虽然下了三日三夜暴雨,但这雨是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河水虽然暴涨但没有殃及周边百姓,只有两三户人家的茅草屋被冲走,一户人家的猪跑了。”
“没有祸及百姓就好,没有祸及百姓就好。”朱县令一副爱民如子、忧国忧民的模样,
突然开口,声音放低:“还是老规矩。”
“今晚你让人悄悄去掘开河堤。”
“遵命。”天徐静会心一笑。
“这样好的机会如果错过,真是太可惜了。”朱县令悠悠道,“根据县志记载,天柱山县,己经五年没有发生洪涝灾害了。”
“在下懂得。”
……
知州衙门。
“大人,有一封来自天柱山县的紧急公文。”苏文正在家中休息的时候,书吏周学在门外恭敬站立,并向他禀报。
苏文信步走出房间,从书吏手中接过公文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
天柱山知县臣朱璐谨禀知州大人阁下:
本县六月十五日酉时,天裂云崩,暴雨如倾。三昼夜不止,山洪骤发,溪河漫溢。城垣崩毁者十之三西,庐舍冲没者百余村。
更兼西山龙岩山崩,壅塞河道,平地水深丈余。
据各乡社急报,己查得溺毙民丁三千七百余口,失踪者尚未可计。田禾尽没,仓廪漂沉,耄稚号哭于断椽,妇孺攀援于高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