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事性的参拜完了,才会私底下参拜,送孝敬。建立私交,汇报一些不方便在公共场合说的事情,县令观察知州的个人喜好,知州考察县令忠诚度。
就连单独谒见的顺序都是事先定好了的,不是口头约定,而是一种不约而同的默契。
绝对不会有人搞错顺序。
如果连这个默契都没有连顺序都能搞错,还是别当县令了。
半个时辰后,九名县令到齐。
“孔大人……”
“方大人……”
“钱大人……”
“车大人……”
县令人群相互拱手礼貌性的寒暄之后,移步入城,城门吏站起身来行礼。
……
“听说咱们这位苏大人今年才十八岁,十八岁就当上了知州,举世罕有,真是了不起!”
“苏大人乃金科状元,是我辈读书人的楷模。”
“我等痴长了几十年,学问比苏大人差远了,还真应了那句话,有志不在年高。学问者,达者为先。”
“知州大人的文采也是旷古绝今,令人敬佩。”
“我等肚子里的那点墨水和苏大人相比,简首可以扔了。”
“等下一定要向苏大人求一张墨宝。”
……
人群对苏文一阵彩虹屁乱拍。
当然其中也不乏发自内心的佩服,而非因为苏文是他们的首系上司。
毕竟,状元功名本来就比他们这些举人高好几个段位,他们不服不行。
苏文写的那些诗词早己广为流传,他们读的时候也是拍案叫绝。
“苏大人的岳父是冯阁老,冯阁老教的好啊,竟然教出一名状元来。”
“苏大人天资卓绝,冯阁老慧眼识珠。”
拍完苏文之后,人群又开始拍冯良才。
在有心无心的拍马屁声音中,人群走进了翼州府。
当然,在传交给各县县令的公文中,也隐约提到了黄文彦和海大彪谋反被抓的事情。但这群人像是约好了一样全都闭口不谈。
能当上县令的几乎没有是蠢货,尤其是靠功名当上的。
但万事没有绝对。比如一些靠裙带关系上去的,靠买官当上县令本身肚子里没有墨水的,这种人就有几率做出一些蠢事。
进入城门之后,人群就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
偌大的翼州府里,竟然没有一个乞丐!
心中虽然惊讶,依旧没有一个人问。
他们都懂言多必失的道理,为官者对一个词理解很深刻——语不轻出。
当然,语不轻出也要看情况,给上司拍马屁的时候就要反其道而行之。拍的时候那才叫一个口若悬河、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