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尔转身,看到老长老手中拿着一把奇特的弓——弓身由多层桦木和兽骨复合而成,弓弦是鹿筋拧成,这是索伦部世代相传的宝物“风之叹息”。
“这是。。。”巴特尔惊讶地看着这把传说中的弓。
“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保管的。”格日勒将弓递给巴特尔,“他说,当部落面临存亡之际,这把弓应该由最优秀的射手使用。”
巴特尔郑重地接过长弓。弓身冰凉,但却仿佛有生命般在他手中微微震动。
“明安达礼不会善罢甘休。”格日勒忧心忡忡,“他一定会报复。”
巴特尔的眼中闪过决然:“那就让他来吧。索伦部不再是二十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部落了。”
同一时刻,清军大营中,明安达礼正在审问一名俘虏的索伦猎手。年轻人被打得遍体鳞伤,但依然咬紧牙关,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杀了我吧。”年轻人吐出一口血水,“索伦部没有懦夫!”
明安达礼微微一笑:“我不需要你告诉我任何事。我只是想知道索伦猎手能承受多大的痛苦。”
他示意士兵将年轻人绑在木桩上,然后取出一把精致的小刀:“你知道吗?人在极寒环境中,伤口会冻结,痛苦会减缓。但在营火旁。。。”
小刀轻轻划过年轻人的脸颊,鲜血顿时涌出。
“。。。痛苦会格外清晰。”
年轻人的惨叫在夜空中回荡,但明安达礼面无表情,仿佛在从事一项普通的工作。
博尔济吉特走进营帐,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但没有出声制止。他知道明安达礼的残忍背后是精心的算计——这惨叫声会传到其他俘虏耳中,摧毁他们的意志。
“都统大人,找到新的渡河点了。”他禀报道,“上游十五里处,冰层坚固,两岸平缓。”
明安达礼点点头,放下小刀:“很好。明天拂晓渡河。”
他转向那名奄奄一息的索伦猎手,轻声道:“感谢你的贡献。你的惨叫会让你的同伴更容易开口。”
当夜,清军大营中不断传出凄厉的惨叫,首到黎明时分才渐渐停息。
第二天拂晓,清军主力开始渡河。这次他们格外谨慎,先派出大量侦察兵确保对岸安全,然后工兵在冰面上铺设草垫防滑,最后大军才分批渡河。
整个过程异常顺利,没有遭到任何抵抗。
“看来蛮子知道怕了。”博尔济吉特笑道。
明安达礼却眉头紧锁:“不对。巴特尔不是会轻易放弃的人。他一定在策划什么。”
果然,当清军全部渡河,开始向密林深处推进时,问题出现了。
索伦猎手们没有正面阻击,而是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展开了无休止的骚扰。他们隐藏在雪地中,从不可思议的角度射出冷箭;他们在清军必经之路上设置陷阱,挖满尖桩的陷坑、吊在树上的滚木、触发式的箭弩。。。清军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代价。
更可怕的是,索伦猎手专门瞄准军官和骑兵的马匹。不过半天时间,己经有十多名中低级军官被冷箭射杀,三十多匹战马倒毙。
“懦夫!有本事正面一战!”一名清军参领愤怒地对着树林大喊,回应他的只有一支精准射中他肩膀的箭矢。
明安达礼很快发现了问题所在:“他们在拖延时间。等待什么?援军?还是。。。寒冬?”
博尔济吉特看着地图,指出:“按照这个速度,我们至少还要五天才能抵达巴特尔部落的主营地。而且,越往北越冷,我们的士兵己经出现了冻伤。”
明安达礼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既然他们想玩捉迷藏,我们就换个玩法。”
他召来传令兵:“传我命令,分兵三路。左路由你率领,向西扫荡;右路由富察统领,向东扫荡;我率中军继续北上。凡是遇到的索伦部落,无论老幼,尽数屠灭。”
博尔济吉特震惊地看着他:“大人,这。。。”
“巴特尔在乎他的族人,这就是他的弱点。”明安安达礼冷冷道,“看他能躲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