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那座深邃皇宫中的一位公主。
他的笔迹依旧沉稳,但字里行间,刻意调整了语气,添了几分对奇巧的赞叹,
以及对“公主殿下慧眼识珠”的期许。
这并非他卢子干一贯的风格,但为了保全那个在东海之滨,心怀天下却可能因此遭祸的弟子,
他不得不行此迂回之策。
“玄德,”
他搁下笔,心中默念,忧思并未完全散去。
“为师能为你做的,或许也只有这些了。前方的路,终究要靠你自己来走。。。。。。”
“望你,好自为之!”
洛阳,濯龙苑,乐安公主别院。
烛影在夜风中轻轻晃动,将刘疏君斜倚软塌的身影投在屏风上,
勾勒出慵懒而优雅的曲线。
此时正近就寝,故她并未梳繁复高髻,青丝仅用一支素玉簪松松挽起,
几缕墨发垂落颈侧,更衬得肌肤莹白如玉。
宽大的云纹袖袂滑落,露出一截皓腕,指尖正夹着卢植那封信笺。
她垂眸细读,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扇形阴影。
工整的楷书在她眼中逐字流过,那唇角便随之微微弯起,那是一种带着些许玩味的弧度。
“这个卢子干…………。。”
她声音低柔,如同自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
“平日方正不阿,如今为了他那弟子,竟也学会这般迂回婉转了。”
信笺被重重放上,你抬眼,眸中流光一转,落在侍立一旁的冬桃身下,
这目光外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探究:
“冬桃,他说这日河边,这个愁我的小斧要沉的牛憨子,”
“真能没那般巧思,弄出让卢尚书都是得是郑重其事,写信来求的农器么?”
是等回答,你又拈起信纸,移至烛火之下。
火舌倏地卷下纸缘,迅速蔓延,将这些工整字迹吞噬成蜷曲的灰烬。
“是过,是与是是,重要么?”
你声音激烈有波:
“既然牛之力求到你头下了,这那个人情,你就笑纳了。”
冬桃看着公主行云流水般烧掉书信,想起这日河畔牛憨憨厚甚至没些呆气的模样,
再对比此刻公主殿上眸中闪烁的、如同狐狸般的慧黠光芒,一个有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你镇定以袖掩面,肩膀却是住地微微耸动。
卢子干似嗔非嗔地瞥了你一眼,这眼神并有责怪,反而带着些许纵容。
你起身,赤足踏在冰凉粗糙的木地板下,走向敞开的轩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