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愿和在乔南思考的时候安静地等着,早在先前的时候说把乔南当做竞争对手,现在倒是把人当作朋友
别的不说,这个人对情绪比别人更敏感一些。
“感觉有点焦虑了?”乔南下巴抵在笔上盖着的笔帽上,感觉放松了一点,她看着面前摊着的练习,那不是老师布置的,之前就做完了,现在这套是自己买的。
“但是又觉得有点矫情,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这么说好像不对?”乔南自己也有些搞不懂,之前自己明明挺乐观的,比不过徐安,但是也不至于感觉这么累啊?“就是感觉有点不太对,练习好像老是做不完,不做又怕万一考到相似的题呢?那不得亏死啊?”
“压力有点大的话,可以请几天假。”洛愿和说,嘴张张合合,耳尖都红了一点,还是给出了建议,“我周末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定了个包厢……唱了一下午的歌,你可以去试试。”
乔南直直看向洛愿和,手扯住了她的衣角:“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班长!”
“……别和我说话。”洛愿和恼羞成怒,拿起笔就往题目写,也不去理乔南了。
乔南哄了好久,为此付出了一瓶小卖部的新品饮料和小面包,乔南痛失下午茶,洛愿和大获全胜。
回去之后,乔南还是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需要一些时间去调整一下。
“我想请假。”乔南想请假的话是在饭桌上说出来的,还喝了一口汤,砸吧了两下嘴,发出评价,“有点咸。”
“请呗。”朱枝秀现在头发长了,扎了个低马尾,也喝了一口汤,“哪里咸了。”
说到底乔家人对乔南太过于放心,除了外出的时候还要提心吊胆多问两句,其他时候一般都由着小姑娘来。
“不怕我掉排名啊?”乔南问,她偶尔也觉得父母对自己的要求要像有些过低了,“别人老说自己父母对他们的殷殷期盼,你们就不怕我下一次考砸了?”
“怕什么?”乔博文也就是乔父这个时候终于舍得说话了,他平时总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吃饭的时候摘下来,这个时候看人总是要眯着眼,但是说出来的话又理所当然,“你成绩提升又不是靠这请假的几天,而且我们对你要求哪里不高了,开开心心活着最难了。”
“不过汤确实是有点咸了,老婆下次少加点盐。”
“行。”朱枝秀不耐烦,把盛汤的碗放在一边,最近他们都累,索性就一个人轮做一天饭,但是朱枝秀热衷于尝试新事物,新做的汤有时候把控不好煲汤的时候放多少调料,不是多就是少,自己又嘴硬,其实汤是咸了,但也能喝啊。
但是对着乔南的时候,又把丢在地上的耐心捡起来,好好和乔南讲话:“不是我们的要求低,我们对你的要求其实很高,快快乐乐健健康康活在世界上其实很困难的。”
“你最近不是总不开心吗?笑得少吃的也少了。”
说着朱枝秀就摸了摸乔南的脸,眼里都是疼惜。
是吗?乔南又夹了一筷子菜吃进嘴里,她瘦了?
“也不必时时争先,休息一下也挺不错的,我们首先要有健康的心态和强健的体魄,对吧,那不然要这么好的成绩干嘛?”乔博文也夹了一筷子菜,不过是往乔南碗里放,他瞧着乔南也是瘦了不少,下次煲个补点的汤。
“也对。”乔南欣然接受那一筷子父亲的爱,“那我请假了。”
语气是一点不像问句。
“请吧请吧,记得洗碗。”朱枝秀放下筷子,去找水喝去了,那汤确实是咸了。
至此,乔南的请假决定家里人全票通过,乔南支付出了劳动力。
第二天乔南很有行动力地去了理发店,让理发师傅把头发修一修,太长了有点遮眼睛了,扎得人眼睛不舒服。
人倒是没有多逛,理完发就回去了,做了套眼保健操就有躺床上睡起来了。
梦里最舒服了,不会有噩梦。
等人闭上了眼,落木出现在了房间。
她的翅膀在很早的时候就好了,但是还有点无伤大雅的伤疤,惩罚很合理,她并没有什么怨言,只是想将那些被白羽遮掩的伤疤暴露在乔南面前的可能性给掐灭。
那确实不大漂亮,虽然乔南连落木人都看不到,但爱漂亮总归不是什么错事。
父说人人都有爱美的权利,天使也不例外。
落木趴在乔南床头,眼睫轻颤,支着下巴看熟睡的乔南,心底生出一种隐秘的幸福感。
“我该让你开心些吗?”落木靠得更近了,又像是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逾矩了,不甘心地往后了一些,觉得世界上最痛恨的事情就是学习了,小小的人长成大大的人都要经历这样的折磨吗?
“又或者,我让你看一些别的事情呢?”落木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她握住了乔南放在被窝里的手,连头发丝都在摇晃,自作主张的起伏。
熟睡的乔南并不知道落木就这样来看过她很多次,但是只是这么看着,只看一会,就又轻飘飘地飞走了,握住她的手还是自上次正式见面后她第一次这么做。
落木的眼睛亮晶晶的,好久好久,才从夏末步步退化,又或者步步向前,又重新进入了春天,她说悄悄话一样,声音只让自己一个人听见。
“我们可以去看海……”
“去看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