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水来势汹汹,哪怕是已经被斩断,但是每一滴都“重逾万斤”!砸在了人的身上,立时就会“筋摧骨折”!
“大水”感受到了此地之水,俄而之间,其力暴涨!
吴峰的“青龙集”,竟然就因为这一点从天而降。。。
蓝花的香气在晨光中浮动,像一缕无声的低语,缠绕着林晚的手指。她怔怔望着那朵新开的花,花瓣上还沾着露水,晶莹剔透,仿佛承载了某个遥远夜晚的泪。她不知道这花是从哪儿来的??忆音小学的窗台从未种过蓝花,可它就这样悄然绽放,像是从记忆深处破土而出。
她缓缓抬起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泛着微弱的光。不是梦。那枚曾遗失在地脉深处、被阿禾亲手归还的婚戒,此刻正安静地戴在她手上。金属温润,像是被谁长久握在掌心暖过。
“你醒了?”小满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碗热粥,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林晚转头看她,眼神清明了些:“是你……昨天风铃响了很久。”
小满顿了一下,低头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嗯,昨晚山上下了雨,风吹得厉害。但你知道吗?那些蓝花,一夜之间全开了。不止是忆归堂那边,整个忆音村的墙角、石缝、老井边……全都冒出了蓝花。村民们说,几十年没见这种景象了。”
林晚没说话,只是轻轻摩挲着戒指。她忽然想起昨夜的梦??星空下跳舞的孩子们,笑声如铃,脚踝上系着细绳,绳尾挂着小小的铜铃。他们一圈圈转着,绕着她跳傩舞,嘴里哼的是她教过的调子:“魂兮归来,勿堕虚无……”
而阿禾站在最中央,脸上戴着孩童傩面,却冲她笑得灿烂。
“妈妈,你现在听得见我们了吗?”他在梦里问。
她当时点头,想说话,却被一阵剧烈的心跳惊醒。
“林晚?”小满轻声唤她,“医生说你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记忆可能不会再完整回来。你能记得多少?”
林晚闭了闭眼,脑海中浮现出断裂的画面:一间实验室,冰冷的金属床,无数根连接大脑的导线;一个瘦弱男孩蜷缩在玻璃舱内,嘴唇开合,无声呐喊;还有她自己,跪在忆归堂前,面具贴脸,血染石阶……
“我记得那个孩子。”她睁开眼,声音很轻,“李小川。他终于有了名字。”
小满眼眶一红,点了点头:“他现在很好。收养他的奶奶每天带他来学校门口坐着,说想多听听孩子们的声音。他说……他第一次听见有人叫他‘小川’的时候,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林晚笑了,眼角有泪滑落。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清脆的铃声。
不是风铃。
是手摇铃。
那种只有在大傩仪式开始前才会响起的青铜小铃,由守坛人亲手摇动,三长两短,唤灵启门。
小满猛地站起身,冲到窗边往下看。林晚也挣扎着坐起,扶着墙壁踉跄走近。
山路上,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走来。老人穿着褪色的傩袍,肩上扛着一面古旧的鼓,腰间挂着铜铃。他每走一步,铃声便响一次,节奏沉稳,如同心跳。
而在他身后,十几个村民默默跟随,每人手中都捧着一朵蓝花。
“他们要去忆归堂。”小满喃喃道,“可是……仪式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林晚却明白了。
她转身拉开柜子,从最底层翻出那只布包??里面空了,傩面不在了,露水也不在了,唯有那张泛黄的照片静静躺着,背面的字迹依旧清晰:“实验体999,共感指数9。8,建议保留观察。”
可就在她指尖触碰到照片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窜上来。
照片上的男孩,眼睛动了一下。
不,不是动。
是她在动。她的意识,正被某种力量拉扯着,往某个地方去。
“不行……”她咬牙后退,“不能再去了……我已经付出了代价!”
可那股牵引越来越强,仿佛有千万个声音在耳边低语:
“林晚……帮帮我们……”
“你还记得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