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路就好像一只张开了森口的巨兽,等着将人一口吞噬。
既然确定了有机关,那就要逐一排查。
竺桢桢回头看了眼石阶,又回头看了看手上的棍子。
棍子可以用来近点排查。是个好用的东西,可再上去拿点棍子下来的话十分浪费时间。
那远处的机关……有什么可以丢出去的东西?
竺桢桢在身上摸索了一番,为了方便,她没带什么东西,只带了把轻便的匕首,而布料又太过轻飘……
当指尖触碰到发簪时,顿了顿,面上一喜,用力拔了下来。
拿在手里掂了掂重量,忽而猛地掷出。
金丝缠线簪带着破空之势,稳稳地往远处飞去,到了极限距离时卸力掉落在地。
“轰隆——”
就见在发簪掉落的同一时间,原本平滑的石壁上倏忽出现数十个大小相同的孔洞,每一个洞内都放着根手腕粗细的尖刺。
一面墙直直地往另一侧刺去,直到碰到了对面的石墙,才堪堪收回。
而那根漂亮的发簪,被尖刺勾回,卡在墙角。
这面刺墙,就已经快要占据大半的过道。
等近点用木棍排完后,中间还有一段路的机关未知,走到了那处,便是考验她反应力的时候了。
跃跃欲试的兴奋感在心头升起,她有些迫不及待。
挑战,特别是未知的挑战,最能牵动心神。她为什么要加入偷盗组织?只因为她是孤儿吗?当然不是。
是无所谓生死,孑然一身的轻松,是她拥有可以去向各种未知发出挑战的自由,体验从生死关头活下来的战栗感。
简而言之,回到老本行了。
竺桢桢将木棍往前一伸,触地后滞了呼吸,专注着,随时准备将木棍抽离。
地道里静默无声,隐约能听到地面上传来的吵闹声。
敛眉思考半晌,刚将木棍移开,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细微的动静。
“喀啦——”
竺桢桢的手停了住,维持着这个动作不变,条件性地用目光在地上查看,但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时候就有些怀念现代的夜视仪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竺桢桢站直了身体,用来丈量长度。
本应该到她肚脐的长度,此时却短了一截。
也就是说,面前的路下陷了一寸,她只要轻轻一动,就有类似弹簧的声音响起。
这两个因素加在一起让她想到了一个很普遍的机关——压力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