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变戏法般,云见鹤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封信件,只是信件外观略微有些潦草,有几处明显的烧焦痕迹。
竺桢桢的注意力似乎都被信吸引了,明亮的眼里盛着疑惑,云见鹤还怕她看不清楚,信件往前递了递,在她伸手要勾到的那一刻猛地抽回。
但竺桢桢哪里是这么好逗的,既然拿着东西在她面前明晃晃地晃,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云见鹤眼里的笑意还未消散,就见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将头撇回窗外,而云见鹤见她一秒便不再理会自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也有些好奇窗外有着什么,遂站起身靠在她身侧。
当他看清窗外空无一物,只有几名侍卫在清理台上的血迹时,视线落到她脸上,不出半秒,就看见了那抹狡黠笑意。
云见鹤立马感觉到了不对,将信件往身后一藏,刚想后撤一步就被竺桢桢擒住了手腕。
她凑近得太快,一头青丝因为惯性荡出一个好看的弧度,而距离太近,让云见鹤凝了呼吸,他的眸中倒映着她得手后的恣意神色。
待他回过神来,对方已经坐回原处,悠悠地拆着信,见他回神,还不忘挑衅道:“兵不厌诈呀,世子爷。”
云见鹤拧眉,不懂为何心间鼓鼓涨涨,没有一丝被挑衅的感觉。换做以往,面前的人不经同意夺了他的东西,不论男女皆是一个下场。
哪能容忍对方看完信件后,还要质问他为什么一个重要信息都没透露。
“……我也没说这封信有用。”云见鹤眉头舒展,忍着笑意回答。
竺桢桢明白他的意思了,感情只是个烟雾弹,不过想通过这封信告诉她,他其实还有很多信件没拿出来,这是展示“财力”。
虽然信里面坑坑洼洼地好几个烧焦的洞,但是单从字迹来看,确实是云阳明的笔迹。
竺桢桢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冯信尧寻了三年未找全的信其实在你手上?”
云见鹤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竺桢桢懵了懵。
“我手头只有部分,你若是想要将他一击置于死地,还需要将冯信尧拿走的那部分找出来,而那部分就在晋王府中。”
竺桢桢灌了口冷茶,不懂他为什么会将信夺走。
云见鹤颇有些咬牙切齿地说:“只要他想摧毁什么,我都会尽力去保留,如果他想保持他现在的地位,我同样不会让他如愿。”
宋家的信件是这样,沧州也是,若是他们没打算将事情闹到殿前,他早晚有一天也会这么做的。
竺桢桢听着他说话,但眼神一寸不离桌上摆着的信件,她有种直觉,这几封信件没那么容易让她拿。
她想得确实没错,一听云见鹤的条件,她几乎是当场跳了起来,瞳孔剧烈震动,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种心思。
……
“好嘞,大人您慢走,下次无论是婚娶、宴会、送礼,都可以来我家买酒,多买多优惠啊。”
中年男子倨傲地仰着头,“嗯”了一声就提着步子转身离开。
他的同伴对掌柜的谄媚十分受用,吐槽了句:“这的店家可比那家好多了,是会做生意的人。”
世子爷给他们钱去买喜酒,卖酒的又给他们打折,中年男子因为能从中捞油水心情大好,听边上人一说,想起当日下不来台的景象,冷哼了一声:“不懂变通,迟早关门歇业。”
而他们口中的望月酒肆,今日也确确实实的关门歇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