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目光复杂的凝视着地面上的字迹,心中思绪翻涌。
设置这个时空节点的人,会是林玄吗?
如果进入这个时空节点,真的能回去吗?
可是,一个巨大的疑问随之浮现:
如果这真是回家的路,。。。
李慕白站在讲台前,神情未有丝毫波动。他缓缓抬起右手,轻轻扶了扶眼镜框,目光透过镜片扫过全场,最终落在那位提问的中年学者脸上。
“您说得对。”他说,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我确实??不能完全看懂那五篇论文。”
全场一静。
连洪娟都屏住了呼吸。她本以为李慕白会辩解、会反驳,至少要为自己争取几分颜面。可他竟如此干脆地承认了?这等于亲手把盾牌卸下,任人攻伐!
但李慕白接下来的话,却如春风化雨,悄然扭转了局势。
“可是,”他顿了顿,语气沉稳,“正因为我不懂,我才更坚信这些理论的真实与伟大。”
台下众人面面相觑。
“诸位,科学的本质是什么?”李慕白反问,“不是背诵结论,不是膜拜权威,而是质疑、验证、推演、再质疑。如果一篇论文人人都能一眼看透,那它或许精巧,却绝谈不上革命性。真正的突破,从来都是在混沌中劈出一道光,在未知里走出第一步。”
他微微一笑:“爱因牛顿先生的论文难懂,正说明它跳出了我们现有的认知框架。就像三百年前,当微积分初现时,多少学者斥之为‘虚幻的符号游戏’?可今天,它已是支撑整个现代文明的基石之一。我们当时看不懂,并不代表它错误;我们此刻困惑,也不意味着它虚假。”
那中年学者眉头微皱,似乎想开口,却被李慕白抢先一步接上。
“至于您提到的‘如何保证真实性’??这个问题问得好。”李慕白点头,“但我想反问一句:是谁规定,必须由某一个人、某个机构来‘担保’真理?”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难道知识的真伪,不该由所有人共同检验吗?”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震得不少人心头一颤。
“我公布参考资料,并非因为我已掌握全部答案,恰恰相反,是因为我还没有。所以我邀请你们一起来读、一起想、一起错、一起修正!如果这理论是假的,那就让它在千万双眼睛的审视下崩塌;如果它是真的,那就让它在无数头脑的碰撞中生根发芽!”
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拥抱整个礼堂:“这不是一场宣讲,而是一场共启!不是我对你们传授真理,而是我们一同向未知进发!”
刹那间,掌声再度轰鸣而起。
这一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炽烈、深沉。许多人眼中泛起光芒,仿佛看到了某种久违的东西??那种属于纯粹求知的热血,曾在庙堂之外、江湖之远悄然熄灭,如今却被一句话重新点燃。
洪娟热泪盈眶,双手拍得通红也不觉痛。她忽然明白,为何林晓始终神色平静。因为真正理解这份信念的人,从不需要用喧嚣去证明自己的激动。
而前排的林晓,此时终于轻轻吐出一口气。
她低声道:“好一个‘共启’……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与此同时,嘉宾席上的牛顿微微侧头,对身旁那位发难的中年学者淡淡道:“老周,你输了。”
那被称为“老周”的学者脸色铁青,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自己原本设计的陷阱已被李慕白以更高的格局化解。他本想借“无法理解”质疑理论可信度,进而动摇公众信心,为灰袍序列争取舆论主导权。可李慕白非但不否认无知,反而将“无知”升华为探索的起点,把整场演讲变成了一场集体启蒙的仪式。
这一招,堪称降维打击。
台下的李翔早已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盯着台上那个白发苍苍的身影,心中怒火翻腾。这个老头,不仅背叛了学术圈的潜规则,还公然鼓吹“知识无界”,简直是在挑战整个释经体系的根本!
在他看来,知识从来就不该是平民主宰命运的工具,而应是少数精英掌控世界的权杖。唯有让大众仰望、依赖,才能维持秩序与稳定??当然,也维持他们这些“神选者”的地位。
可现在呢?
李慕白一句话,就把这根权杖砸成了碎片。
“不能再等了。”李翔低声自语,眼神阴冷如刀,“必须找到那个‘爱因牛顿’……否则,整个体系都会崩塌。”
他悄悄掏出一枚暗红色的符印,指尖在其表面划过一道隐秘纹路。符印发出了极其微弱的赤光,随即归于沉寂。
这是灰袍序列内部最高级别的“溯源令”,一旦激活,将在七十二小时内锁定所有与“苦痛之力”相关研究的核心节点信息流。哪怕对方隐藏再深,只要接触过原始数据,就会留下痕迹。
代价是??使用者将承受三天三夜的神经灼烧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