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向南方：“秩序中枢藏于‘归墟塔’底，乃源王心血所铸，可唤醒万界共鸣。但塔内设有三重大劫：一为心魔试炼，二为因果回溯，三为真实对决??唯有通过者，方可执掌中枢权限。”
光影渐淡，最后留下一句低语：“小心……内部之人。”
话毕，消散无踪。
众人默然。
“内部之人？”荒漠盟壮汉挠头，“啥意思？咱们里头有奸细？”
顾尘风不答，只是静静望向队伍中的每一个人。裁决之眼悄然开启，金纹流转间，映照出诸人灵魂深处的波澜。顾家长老神色坦然，白无涯剑心通明，玄音阁众人虽有杂念却不涉恶意……唯独，在那位始终沉默的苍冥宗残存弟子身上，捕捉到一丝极其细微的混沌涟漪。
那人名叫莫言，据说是苍冥老人年轻时收下的记名弟子，因闭关错过大战，如今才赶来汇合。表面看去忠厚老实，眼神低垂，似乎还沉浸在师父陨落的悲痛中。
可就在刚才光影显现时，他的指尖，曾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顾尘风不动声色，心中却已定论：此人，必是堕序者安插的棋子。
但他并未揭穿。
此刻贸然动手，只会引发混乱，甚至可能惊动潜伏在通道深处的其他堕序者。况且……他也想看看，对方究竟准备了怎样的后手。
“继续前进。”他下令，“目标归墟塔。”
一行人穿越废城，沿途所见尽是末日图景：街道上堆满枯骨，墙壁刻满疯狂呓语，某些建筑内部仍残留着战斗痕迹，仿佛昨日才经历浩劫。越靠近东南区，空气中的压力越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终于，一座通体漆黑的高塔出现在视野尽头。
归墟塔。
九层楼阁，无门无窗，塔身环绕九条巨大铁链，每一根皆连接着一颗悬浮的星辰残核。塔顶镶嵌一枚暗金色晶石，即便黯淡无光，仍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压。
“这就是秩序中枢所在？”白无涯皱眉，“怎么进去？”
顾尘风上前一步，伸手触碰塔基。刹那间，整个天穹为之震动！
嗡??
一道宏大之声贯穿天地，塔身浮现无数符文，组成一道冰冷机械音：
>“身份验证开始。
>血脉匹配度：87。6%（苍冥传承）
>秩序亲和度：94。1%（裁决之眼认证）
>混沌污染指数：3。2%（临界值警告）
>综合评定：准许进入第一重试炼。”
地面裂开，一条螺旋阶梯向下延伸，幽深不见底。
“我下去。”顾尘风当仁不让。
“少主，让我陪你！”顾长青急道。
“不必。”顾尘风摇头，“这是我的路。你们在外守候，若发现任何人企图破坏结界或私自接近塔身，格杀勿论。”
他深深看了莫言一眼，后者低头避开视线。
下一瞬，顾尘风步入阶梯，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