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浩大的鸿蒙大劫,亘古少有,如果能够度过去,注定会成为了不得的仙帝高手……”
荒天帝在外围封禁了一切,确保这里的一切不会传到祭海之中,为世人所知,也就只有荒天帝有这样的手段,能够将仙帝大劫都。。。
金粉桃花飘至天际,未散,反凝。它悬于大气层边缘,像一颗不肯坠落的星辰,静静注视着这颗蓝色星球上每一寸苏醒的土地。风穿过桃枝,发出低吟,仿佛整棵树都在呼吸,吞吐着人间最细微的情愫??一个孩子对母亲的依恋,一位老人临终前攥紧爱人的手,一对恋人隔着战火彼此呼唤的名字。
云昭站在树冠最高处,赤足踩在主干分叉的一根横枝上,长发随气流轻轻拂动。她不再穿白袍,而是一袭素布麻衣,袖口磨损,却洁净如雪。她的目光没有投向远方星海,而是落在下方村落里一间低矮的土屋中。那里,有个少年正跪在亡母灵前,颤抖着写下一封信:“娘,我学会做饭了……你尝一口好不好?”字迹歪斜,墨水被泪水晕开,可那股执念却穿透纸背,直抵天地共鸣之网。
“他还记得。”云昭轻语。
陈砚立于她身后三步之遥,手中握着一柄无锋古剑,剑身刻满名字??不是英雄豪杰,而是普通人的姓名:李阿婆、小石头、林二狗、张绣娘……每一个名字都曾因爱而觉醒,也因爱而牺牲。他抬头望天,眼中映出无数光点正在缓缓流转,那是全球九百个觉醒点形成的“心络”,如同人体经脉般将情感之力串联成网。
“记忆逆殖程序虽毁,但它的种子早已埋下。”他说,“恐惧不会一夜消亡,它会蛰伏,在人心最脆弱时悄然滋生。”
话音刚落,西南方忽有异象。
一道灰雾自地底升起,不伤草木,不扰生灵,唯独触碰到人时,那人眼神便会瞬间黯淡。一名正在田间劳作的老农突兀停下锄头,喃喃道:“我娶她,真是因为爱吗?还是怕村里人笑话我不成家?”旁边妻子听见,手中的篮子掉落,瓜果滚了一地,她嘴唇微颤,终究没敢问出口。
与此同时,北方边境一座废弃哨塔内,一块残破铜镜忽然浮现影像??正是当年肃理庭最高统帅“冷渊”的面容。他本该死于三百年前的归魂之战,尸骨化为冰川下的尘埃。可此刻,他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们以为摧毁了系统,就能终结秩序?可笑。真正的系统,从来不在机器里,而在人心中的‘合理’二字。”
秦昭华正在校场指导新一代情刃传人,忽然心头剧震,手中长刀嗡鸣不止。她闭目感应,只见情刃映照出方圆千里内的“心象图”??原本澄澈如湖的情绪水域,竟浮现出层层蛛网般的裂纹,且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
“是认知污染。”她睁开眼,眸中燃起赤焰,“不是外力入侵,是自我怀疑在蔓延。”
她当即召集弟子,令其奔赴各地村落,宣讲“情真之道”。然而越是宣讲,某些地方反弹越强。有人怒斥:“你们是不是又要搞精神控制?上次说爱能救世,结果引来星海审判!这次又要拿我们当祭品?”
更有学者著书立说,称《婚契纪略》乃集体催眠产物,所谓“心动即契约”不过是心理暗示机制。“理性才是文明基石,情绪只是原始残留。”此论一出,竟引发广泛共鸣。
谢无咎闻讯赶来,铜铃挂于腰侧,声未响,意已动。他走入一家茶馆,听几位文人高谈阔论“去情化治国”,默默坐下,只问一句:“诸位可曾为谁彻夜难眠?”
无人应答。
他再问:“可曾有人,在暴雨中奔跑只为送一把伞给另一个人?”
一人冷笑:“蠢行罢了,现代交通APP早可预约共享雨具。”
谢无咎不再多言,取出一枚旧怀表,打开盖子,里面没有指针,只有一缕极细的红线缠绕齿轮之间。他轻轻吹了口气,红线骤然发光,刹那间,整个茶馆陷入静止。众人眼前闪现幻象:那个嘲笑“送伞愚蠢”的男人,正跪在医院走廊,抱着浑身是血的妻子哭喊:“撑住!你说过要一起去看樱花的!”而另一名激进理性派学者,深夜独自坐在书房,反复播放一段录音??是他女儿五岁时唱的儿歌,录完第二天,她在一场意外中离世。
画面消失,时间恢复流动。
谢无咎起身离去,留下一句话:“你们否定的不是爱,是自己不敢面对的痛。”
消息传开,舆论悄然分裂。支持“真情回归”者与主张“理性至上”者激烈争辩,街头巷尾皆成战场。有人焚烧玉册复制品,有人则在废墟中重建告白碑林。一场无声的精神内战,正在蓝星上演。
西域冰川之下,三百心灯使者再度集会。盲眼老妪盘坐中央,双手结印,试图重启“真言之火”。然而蓝莲光芒微弱,屡次点燃又熄灭。
“人心动摇了。”她叹息,“当一个人开始质疑‘我是否真的爱过’,火焰便无法燃烧。”
就在此时,桃树忽然剧烈晃动。一片金叶脱离枝头,穿越万里虚空,落入老妪掌心。叶面浮现两行字:
>“若信念可被夺走,则让它从最卑微处重生。”
>“请护住那个小女孩。”
使者们顿时明悟。
他们齐声诵咒,蓝莲重燃,化作三百道流光,分别射向世界各地尚未被污染的核心心灵??那些仍愿为一句“我想你了”流泪的人,那些明知无果仍坚持写信的人,那些在梦中反复呼唤亡者名字的人。
其中一道光,落于南方海岛。
老渔夫夫妇的孙女,十岁的小舟,正蹲在沙滩上堆沙堡。她不知道父母为何葬身风暴,也不明白爷爷奶奶为何每年都要撒花瓣入海。但她记得,每当浪花拍岸,耳边总会响起温柔的哼唱,像是母亲的声音。
那晚,她做了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