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点头：“虽然我已经不记得具体位置，但我父亲留下的笔记本里可能有线索。”
“笔记本？”
“在我房间里。”他说，“我一直没敢打开它。”
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车子一路向南，穿过城市边缘，逐渐驶入荒凉的郊区。路灯稀疏，窗外的景色变得愈发陌生。
“还有多久？”若萍问。
“快了。”张述桐指着前方的一条岔路口，“我记得，研究所就在那边的小路上。”
车子拐进一条泥泞的小路，颠簸前行。大约十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座破旧的建筑，周围长满了杂草，铁门早已锈蚀，半掩着。
我们下车，走进研究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墙壁斑驳，地上散落着破碎的玻璃和文件。
“这里……像鬼屋。”顾秋绵小声说。
“小心点。”我提醒大家，“注意脚下。”
我们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走廊中，最终来到一间写着“实验室A”的房间。门虚掩着，轻轻一推便开。
屋内布满灰尘，但基本设施还完好。一张巨大的操作台摆在中央，旁边是一排排老旧的仪器。
张述桐走到角落的一个柜子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本黑色笔记本。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翻开第一页。
上面写着：
**“2015年冬，记忆重塑计划正式启动。”**
下面还有一段话：
**“若实验成功，则‘替代者’将继承原主人的所有记忆与人格；若失败，则需抹除现有意识，重新开始。”**
我心头一紧。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代价。
“你还记得那天发生了什么吗？”我轻声问。
他闭上眼，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
突然，他的身体一颤，睁开眼时，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我想起来了。”他声音颤抖，“那天晚上，父亲把我叫进实验室，他说……他说‘时间不多了’。”
“然后呢？”
“然后……”他咬牙，“我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有人来了。父亲让我躲进地下室，他说……他说‘记住，你不是我儿子，但你必须活下去’。”
我们都屏住了呼吸。
“后来呢？”若萍问。
“后来……”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听见一声枪响。”
空气骤然凝固。
“父亲……死了？”
“我不知道。”他喃喃道，“我逃了出去，但之后的一切都变得模糊。直到醒来，我已经成了现在的样子。”
“也就是说……”我缓缓开口，“你的记忆，是在那次事件后被人为修改的。”
“是的。”他点头，“而‘他们’，一定就在那天晚上出现在研究所的人之中。”
“我们必须找到他们。”我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他看向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的，我们必须找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