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此刻。
当山天柱鳖挣扎之际,周衍忽然松开左手,身形暴退十丈,随即双手结印,口中默念一段晦涩咒言:
“天发杀机,斗转星移;地发杀机,龙蛇起陆;人发杀机,天地反覆……今以七行归位,五行逆推,四象崩解,三才断裂??【破神钉】,落!”
随着最后一个音节落下,虚空中浮现九枚血色钉影,每一只皆由不同属性的能量凝成:赤为火,青为木,白为金,黑为水,黄为土,另有四枚分别代表风、雷、阴、阳。它们呈北斗之势排列,缓缓旋转,最终齐齐俯冲而下,精准钉入山天柱鳖身上九处大穴。
噗!噗!噗!
每一次钉入,都伴随着龙血喷溅。那血竟是幽蓝色,落地即燃,烧出一个个冒着黑气的小坑。显然,这已不是普通的龙族之血,而是混杂了神格能量的禁忌之液。
“啊啊啊??!!!”山天柱鳖发出前所未有的惨叫,整个身体剧烈抽搐,连带封印阵法都在震荡。
开明远远望着,脸色苍白:“那是……上古时期专门用来诛杀伪神的‘九劫破神阵’残篇?!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年轻道士手里……”
周衍立于狂风之中,衣袍猎猎,手中八尖两刃刀横于胸前,刀尖滴落一串蓝血。他缓缓抬头,看向天空那道仍未消散的金光裂痕。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刚才那一击,已经惊动了某些沉睡的存在。
果然,就在山天柱鳖被彻底压制的瞬间,远处天际忽然传来一声悠远钟鸣。那声音不属于人间,更像是从时间尽头传来,每一个音符都蕴含着法则之力,令周衍神魂一阵刺痛。
紧接着,一道身影踏空而来。
白衣胜雪,足不沾尘,眉心一点朱砂如血。来者约莫三十许人,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行走间仿佛无视空间距离,一步便跨越百里。
“好大的胆子。”那人开口,声音温和却不容抗拒,“竟敢动用禹皇敕令残迹,还敢以凡人之身创造类神之术。”
周衍瞳孔微缩。
他认得此人。
昆仑十二真君之一,执掌律令司的??**白泽真君**。
传说中通晓天下万物、能言善辩、代天巡狩的神兽化身,如今竟亲自降临?
“你便是周衍?”白泽真君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本君听闻你近日行事颇为张扬,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你可知,私自开启禹王封印,乃是死罪?”
周衍冷然一笑:“封印本就松动,若非我及时出手,此刻阆中八十万百姓早已葬身洪流。倒是真君姗姗来迟,莫非是等着看人间灭绝,再出手收拾残局?”
“放肆!”白泽袖袍一挥,一股浩然威压扑面而来,几乎要将周衍压跪下去。
但他咬牙撑住,脊梁挺得笔直。
“你可以杀我。”周衍盯着对方双眼,“但请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何共工神格碎片会流落人间?为何山天柱鳖能轻易获取?若是天庭监管得力,何至于让一头孽龙借神格之力修炼千年,险些酿成大祸?”
白泽眉头微皱。
这个问题,确实棘手。
片刻沉默后,他淡淡道:“此事涉及上界隐秘,非你所能知晓。不过……念你护民有功,本君可暂且饶你性命。但这龙鳖,必须交由律令司处置。”
“不行。”周衍断然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