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陈稚鱼睁了睁眼,又沉沉闭上,自己也不知恍惚间说了句什么。
而陆曜却是听得清清楚楚,她说——
“那是自然,这也是我应做的,夫君放心。。。。。。”
不知为何,这个答案与他在醉仙楼同太子说的无差,她确有正妻的肚量,如母亲一般,可得了这个答案,他却并不开怀,甚至还生出了同太子一般的感想:她为何不气不怒?难道自己未来纳妾对她来说,就无关痛痒了吗?
此事想也想不通,甚至一度觉得自己怕是得了癔症,谁家不是如此?还值当自己这般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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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方入孟秋,暑气犹存。风过庭梧,摇碎半牖斜阳,卷着残夏余温拂过鬓角。
檐下风铃轻晃,送来穿堂暖霭,竟不辨今夕何夕,唯见天边云絮舒卷,方知已换了秋妆。
这般祥和静谧的气氛,在接连两道消息传回来的时候,竟多了丝风雨欲来的意味。
朝堂之上,前兵部尚书张尚书,手下门生工部崔侍郎联合其他几位臣子上书状告国师之子,二等侍卫孙敖,强占良家,侵占良田,并放高利,迫使民众以死消债;又告当年负责白杨镇的节度使加赋民税,中饱私囊,侵吞了不少朝廷的拨款。
这些人都是朝堂的中立党派,平日从不参与党争,这一次突然发难,将两王党派的人都得罪了个干净。
但要说哪方损失最惨重,自然是属怀王党。
谁人不知国师之子孙敖是他的亲舅,当初负责白杨镇的节度使,亦是国师一手力捧出来的,早年间因病隐退,如今骤起波澜,引得龙颜大怒,当即派了皇家禁卫军直奔其老家,将其捉拿。
而被状告关于陆家的,则是几个不痛不痒的,平素最爱捧臭脚的那几个。
有崔侍郎带头状告,字也签出了其他几桩隐有苗头,却一直未被状破的事情,而其中,最最要紧的,则是吴御史当堂状告木尚书残害御林院学子一事。
此事被隐藏得很深,就在一月,被伪装成了学子不堪重负,学业压迫紧张自杀了。
如今木尚书在朝中炙手可热,深受皇帝宠幸,有人突然对其发难,实是意料之中。
而上位的帝王则不负方才大怒模样,目光深沉地看向下头跪地智辩的木尚书,和那耿介直言,一派为朝堂肃清蛀虫吴尚书。
这一幕,落在陆家父子眼中,顿感不妙。
朝堂上的事波及不到后院,而最让后院震惊的,是从边关传回来的消息——
包姨娘殁了,连同腹中孩子,一尸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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