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路明非眯起眼，“它是从海底来的。”
话音未落，地面猛然一震，整座小屋的灯闪了两下。墙角的水杯翻倒，水流在地板上结成薄冰。林奈的呼吸微微紊乱，监测仪发出短促的滴滴声。
【警告：外部能量场波动】
【频率与No。02残留信号部分重合】
【建议立即转移目标】
“他们找到我们了。”藤原猛地站起，“不是靠追踪，是靠‘她’在找‘她’！No。02虽然昏迷，但她的生物场仍在共振，就像磁极相吸！”
“那就别让他们靠近。”路明非起身，从床底抽出一把漆黑的长刀??那是楚子航留下的村雨改造版，刀身缠绕着抑制龙血的符文锁链。
“你去哪？”零问。
“迎上去。”他穿上防寒服，扣紧头盔，“既然他们想用机械挖穿冰层，那我就在他们露头前砍断管线。南极没有掩体，但有暴风雪、有冰裂缝、有几千米深的地下海。我要让他们知道，这片净土，不是他们能踏足的地方。”
“我跟你去。”零抓起枪。
“不。”他摇头，“你和藤原守这里。她是你们拼了命才救回来的，不能有任何闪失。我去会会他们，看看这群躲在幕后的老鼠，到底长什么样。”
他走到床边，俯身亲吻林奈的额头，声音极轻：“等我回来。这次换你等我。”
然后，他推门而出。
风雪扑面，极昼的光被乌云遮蔽，天地再度陷入灰白。他启动雪地摩托，顺着探测信号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留下两道深深的辙痕，像划在大地上的誓言。
---
十七公里外，冰层深处。
一台形似蜈蚣的黑色机械正缓缓掘进，通体覆盖着抗压合金，节肢末端装有高频振动刀，能轻易切开千年坚冰。驾驶舱内，数名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员紧盯着屏幕，耳机中传来指挥官的声音：
“目标距离：800米。预计突破时间：23分钟。准备释放‘捕获单元’。”
“长官，热源信号突然增强！”一名技术员惊呼，“不是来自目标，而是……来自地表！”
屏幕上，一个红点正以极高速度逼近。
“有人来了。”
“拦截。”指挥官冷冷道，“格杀勿论。”
机械背部弹出四架微型无人机，携带电磁脉冲弹升空，朝着雪地摩托的方向疾射而去。
而此时，路明非已摘下头盔，任寒风吹打脸颊。他注射了最新版共感药剂，瞳孔泛起淡淡的金芒，神经反应速度提升至极限。他能听见千米外冰层裂开的声音，能感知到空气中每一丝电流的波动。
“来吧。”他低语，握紧村雨，“让我看看，你们这些制造神明的疯子，有没有资格面对真正的龙族之怒。”
第一架无人机俯冲而下，电磁脉冲即将引爆的瞬间，他猛拧油门，摩托腾空跃起，同时拔刀挥斩??刀光如月轮斩破风雪，精准劈中无人机核心，火花四溅，残骸坠入冰缝。
第二架从侧翼袭来，他早有预判，反手掷出一枚磁性雷，黏附机身，三秒后爆炸，火光在雪中炸出一朵短暂的花。
第三、第四架同时逼近，他不再恋战，猛踩刹车，摩托侧滑停住，随即翻身滚入一处冰坑。无人机盘旋搜寻，红外锁定即将完成时，他猛然从坑底跃出，双手持刀，借着共感回路预判轨迹，凌空跃起，一刀贯穿第一架，借力旋转，第二刀横扫，将另一架斩成两截。
落地时，他单膝跪地，喘息粗重，药剂的副作用开始侵蚀神经系统，太阳穴突突跳动，视野边缘出现黑色斑点。
“还不坏。”他咧嘴一笑，抹去鼻血，“起码还能再杀几个。”
他抬头望向冰层，仿佛能穿透数千米的厚重，看到那台庞然大物正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