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最是较真,眼睛掺不得沙子,不知便宜行事。
不过,比起王灏、崔弦等,钟隐绝对称得上是直臣、孤臣。
苏陌以前曾跟她说过帝王之道,其中有一句深得女帝赞同: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显然,钟隐能归入可团结力量的行列。
面对钟隐的质疑,女帝习惯性的将这个问题丢给苏陌,目光第一时间朝苏陌看去。
自家的男人最是能言善辩。
比钟隐更固执的叶问山,苏郎都能轻易说服。
说服一个钟隐,能不手到擒来?
女帝对苏陌是信心十足。
苏陌收到女帝的眼色,连忙咳嗽两声:“尚书大人,是这样的。”
他指了指手足无措的柳思云,跟着又道:“下官这婢女,与白城郡主有个买卖。”
“原材料由白城郡主负责,本官婢女负责加工售卖,所得之利润,五五分成。”
“白城郡主所获原材料,动用了军队的渠道,因此得利用来训练朝廷新军,下官觉得并无不妥!”
钟隐一听,脸色陡然一沉,脱口而出的怒声叱喝:“荒谬!”
他怒目圆睁的瞪着这个本来很是有些好感的小子,冷厉喝道:“军队为国家攻伐之器,岂能行那商贾之事……嗯……等等……”
钟隐语气突然变得古怪起来,眉头紧皱的死死盯着苏陌:“你说的买卖,半利便可供养万数之兵?”
“何等买卖?”
身为兵部尚书,钟隐绝不是尸位素餐之徒。
他很清楚供养一支军队的巨大花销。
大武财政,大半便是消耗在军饷之上。
尤其是新军消耗更大,需配备各式军械器具,上万人的新军,一年不得好几十万两的银子?
苏陌跟白城郡主做的买卖,半利便可供养新军?
苏陌见钟隐死死盯着自己,倒没隐瞒:“下官与白城郡主做的,乃是羊毛买卖。”
“羊毛?”钟隐脸上露出狐疑之色。
不值钱的羊毛,怎能盈利上百万两银子?
苏陌解释说道:“正是羊毛买卖!”
“下官之婢女,有一秘法,可把羊毛编织成极为保暖的毛衣。据本官婢女判断,其利应是甚大。”
钟隐闻言,心中猛然倒吸一口冷气,不过还是重重哼了一声:“你的买卖就你的买卖,别拿这婢女说事,当老夫老糊涂不成!”
“便是其利甚大,也不可让军队与你这小子,做私人买卖!”
“把此法交与朝廷……”
苏陌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尚书大人此言差矣!”
女帝和白城郡主顿时愕然了一下,想不到苏陌竟敢直言钟隐错了!
以前从来都是钟隐喷别人的不是,叶问山下台后的,公认的朝堂上第一喷子!
钟隐也是一愣,黑着脸瞪着苏陌:“你这小子,倒是说说,本尚书哪里错了!”
“若说不出个因由,本尚书饶不得你!”
苏陌笑道:“俗话说,大炮……军旗一扬,黄金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