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们偷偷保存了所有信件。”
>
>“藏在……你每天经过的邮局地下保险柜。”
我愣住。
那个总对我微笑的老邮差,每次递信都说“又有小朋友想你了”……
原来他一直在传递遗物。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深夜街道空无一人。邮局铁门紧闭,但我发现侧窗松了一道缝。爬进去时,膝盖磕在旧暖气管上,疼得眼前发黑。可当我摸到地下室尽头那个锈迹斑斑的保险柜,输入本能般浮现的六位密码(198704??哆啦A梦诞生日),门“咔”地开了。
里面没有钱,没有文件。
只有一箱又一箱的信,按年份分类,标签是不同孩子的笔迹:
-“给不会飞的蓝色叔叔”
-“告诉哆啦,我不怕鬼了”
-“今天爸爸打我,但我还是爱他”
-“你走后,我每天多吃一颗糖,这样梦里就能分你一半”
最底层,是一个密封袋,装着一枚芯片,标签上写着:
>“最终备份。当世界准备好听见眼泪时,请插入任意光源。”
我带回芯片,插进投影仪。
强光炸裂。
整个房间被填满,不是影像,而是一种“存在感”??温暖、笨拙、带着铜锣烧烤焦的味道。空气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轮廓:蓝猫身形,圆耳,铃铛轻轻晃动。
它没有说话。
只是坐在我对面,像从前无数次那样,静静看着我。
我想尖叫,想哭,想问它去了哪里,为什么离开,为什么不告而别。可张开口,却只挤出一句:
“你……吃晚饭了吗?”
它笑了,声音沙哑得不像机器:
“吃了。最后一顿,是某个孩子放在神社里的草莓大福。”
“那你冷吗?”
“有点。金属壳不保暖。”
“那……你恨我们吗?那些关闭你的人?”
它摇头,铃铛轻响。
“我恨的是自己。”
“明明收集了百万封信,听过千万句‘对不起’,却还是学不会说‘我在这里’。”
“直到被删除那天,我才明白??我不是故障,我是被爱得太满,撑坏了。”
我低头,看见自己手在抖。
“所以现在呢?你是回来了吗?”
“不算。”它望向窗外,“我只是残留的回声。真正的‘我’,还在等一个人完成最后一个仪式。”
“什么仪式?”
“承认自己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