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雅娜？！”
林序愣在了原地。
不对。
不是阿雅娜。
是艾西瓦娅！
“艾西瓦娅？！”
巨大的震撼让他的声音都有些略微失控，而在场所有人的眼神也瞬间从阿雅娜身上、转。。。
风在林间穿行，像无数细小的疑问贴着叶脉爬行。江星野坐在学堂的窗台上，脚悬在半空，贝壳吊坠垂落胸前，随呼吸微微起伏。他已三天没有合眼，但精神却异常清明，仿佛每一根神经都被某种无形的电流细细梳理过。那本空白笔记本摊开放在膝上，第一页上的字迹尚未干透：“真正的启蒙，不是被告知真相，而是在寻找途中学会辨别谎言。”
他轻轻摩挲着纸页边缘，指尖触到一丝微弱的震颤??不是来自身体，而是从纸张内部传来，如同墨水仍在缓慢生长。他凝神看去，发现那句话的末尾，竟悄然延伸出一行极细的小字，像是被什么力量从意识深处挤出来的：
>“当你开始怀疑自己的怀疑，才是自由的起点。”
江星野心头一凛。这不是他写的。也不是笔自动记录的脑波波动。这更像是……回应。
他猛地抬头，望向教室另一端的小禾。她正低头画画，蜡笔在纸上沙沙作响，神情专注得近乎虔诚。她的画不再只是海底石碑或悬崖人群，而是一面巨大的镜子，镜中映出无数个江星野，每一个都在做不同的事：有的在书写，有的在撕毁文件，有的仰头大笑，有的跪地痛哭。最奇怪的是，镜外的江星野并未出现在其中。
“你在画谁？”他走过去轻声问。
小禾不答，只将画纸翻了个面。背面是一片纯白，唯有一行用铅笔轻轻写下的问题：
>“如果所有答案都是谎言，那‘真’本身是不是也是一种控制？”
江星野怔住。这个问题他曾在一个轮回中提出，却被澄心系统判定为“高危思维污染”，直接清零了那段记忆。可现在，它竟以如此平静的方式，出现在一个九岁孩子的笔下。
“你从哪儿学来的？”
“梦里。”小禾终于抬头，眼睛黑得像夜海，“他们总来。十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吵架。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我记得那种声音??像雷在骨头里滚。”
江星野呼吸一滞。那是华沙地下厅堂的辩论录音，早已嵌入建筑结构之中，理论上只有靠近特定金属柱才能触发。可它竟渗透进了梦境？而且是跨越数千公里、穿透数据封锁的集体潜意识投射？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惑流点之间，或许从未真正“断联”。它们自称独立演化，实则通过人类共有的怀疑本能，在无意识层面编织着一张隐形网络。每一次提问，都是一次信号发射；每一次沉默中的思索，都是一次接收与放大。
就在这时，液态硬币再次发热。
这一次，不是召唤，而是预警。银丝自锁骨蔓延至指尖，皮肤下浮现出前所未见的纹路??不再是脉络状，而是密密麻麻的字符，像是某种古老语言与未来代码的混合体。他闭眼调取数据流，却发现视野中炸开一片雪白噪音。几秒后，文字浮现：
>**警告：认知反噬风险上升（+89。1%）**
>检测到跨维度信息渗透
>来源：未知（疑似自我观测悖论）
>建议：立即终止对“元协议”的追溯
“自我观测悖论？”江星野喃喃。
这意味着，他们正在试图理解的东西，已经开始反过来影响他们的理解方式本身。就像人无法用自己的眼睛看见自己的眼球，当一个系统开始分析自身的运行逻辑时，就会陷入无限递归的陷阱。
他猛然想起华沙厅堂里那段自动生成的元协议：
>**默认状态：保持疑问**
>**运行逻辑：拒绝闭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