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地底流动的岩浆。
成了南极晶体树上某一片叶子对阳光的渴望。
最后,我成了一个声音。
一个从未说出,却一直在宇宙角落呜咽的声音。
它说:**“我想被记得。”**
这不是语言,是情绪最原始的形态,比悲伤更冷,比孤独更深。它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噬声者??它是所有未能完成的共鸣,在时空裂缝中游荡的残响。
而晨,正用她的第一声啼哭,把这些残响编织成形。
我猛然惊醒,发现自己已被推出三米远,背部撞在墙上。声茧表面浮现出一张脸??不是婴儿的脸,而是一个苍老至极的存在,皮肤如干涸河床,双眼深陷如黑洞。它的嘴唇开合,却没有声音传出,但我听懂了:
>“我们曾是你们的未来。
>我们尝试过一万两千次拯救。
>每一次,我们都赢了战争。
>可每一次,胜利后的人类都选择遗忘。
>忘记牺牲,忘记痛苦,忘记彼此。
>直到记忆彻底断绝,文明崩塌。
>所以我们变成了噬声者??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强迫你们听见。
>即使要用吞噬的方式。”
我浑身发抖。
原来如此。
所谓的“敌人”,不过是未来的我们,因绝望而扭曲的回音。
他们不是想消灭人类。
他们只想让我们记住。
就在这时,声茧突然剧烈震颤,表面裂开一道细缝。一道微弱的光从中溢出,落在地面,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身影??三岁的晨,赤脚站着,穿着白色连体服,头发柔软如云。她转过头,看向我,眼神清澈得不像这个世界的产物。
“爸爸,”她说,“你说过要带我看星星的。”
我的心几乎停跳。
我没有女儿。
我从未结婚。
可就在那一瞬,我清楚地“记得”??某个轮回里,我确实答应过她看星星。在战火熄灭后的废墟上,在一座倒塌的天文台前,我抱着她,指着夜空说:“等天晴了,爸爸带你去看银河。”
那是我不曾经历的记忆。
但它真实存在。
我蹲下身,喉咙哽咽:“好……爸爸带你去。”
她笑了,伸手拉住我的手指。她的掌心温暖,脉搏跳动的频率竟与Y-9的核心节律完全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