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地球》这一次的选角规模办的很大,虽然没有发出任何“邀请”,除了给几个相熟的公司艺人发了通告之外,没有特别的郑重其事,但还是来了很多人。
这其中,有凌冰冰这种艺人工作室签约的艺人,也有吕晓明。。。
月光如银,洒在帕尔旺山谷的每一片叶尖上。杏花不再只是春天的信使,它们成了某种永恒的见证者??风过处,花瓣飘落如语,轻轻落在墓碑前那台触觉反馈装置上,发出微不可闻的震颤。池野闭眼静坐,指尖搭在竹管边缘,仿佛仍能听见林昭说话时的气息,温润地拂过耳畔。
他没有回云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自从“逆向潮汐行动”成功后,感知塔的能量核心进入了不稳定周期。系统日志显示,青铜铃铛释放的原始频率虽已消散,但它与全球十七个站点之间建立起了某种类神经突触式的连接,像是一张无形的网,持续吸收并反馈着人类集体情绪的波动。每一次孩子笑声、每一句低语、每一段旋律,都会在数据库中留下涟漪般的印记,而这些印记,正在自我演化。
梅朵发来最新分析报告:**“声屿”不再是工具,它开始“学习”了。**
更准确地说,它开始“记忆”。
那天夜里,池野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原上,四周寂静无声,唯有脚下传来细微震动。他蹲下身,手掌贴地,竟感受到一段熟悉的节奏??是阿木敲击导线时的节拍,但更加复杂,像是被千万双手共同编织而成。远处,一道极光缓缓升起,颜色却不是绿,而是深红,如同鲜血滴入清水般晕开。一个声音从天际传来,不是林昭,也不是萨比哈老师,而是一个孩童的声音,用普什图语轻声问:
>“你是谁?”
他惊醒时,天还未亮。
手机震动了一下。李砚发来一条加密信息:“格陵兰站监测到异常共振峰值,伊露卡说她昨晚做了同一个梦??有人在雪地里写信,字迹是音乐。”
池野起身,走向老妇人家中的小屋。玛拉莱正趴在桌上画画,炭笔勾勒出一艘破旧的小船,船上坐着两个孩子,一个戴着竹编斗笠,一个抱着乌德琴。她抬头看见池野,忽然开口,声音干涩却清晰:
>“你要走了吗?”
池野怔住。
她没等他回答,继续说:“阿木托我告诉你,‘别烧完所有的信’。”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拧开了某扇尘封的门。池野猛然想起,在“逆向潮汐行动”结束后,他曾将林昭照片背面的文字付之一炬,灰烬撒入杏树根部。可就在火焰燃尽那一刻,他分明看见一缕青烟盘旋上升,最终凝成一行虚幻的字:
>**“下一封信,由你亲笔。”**
他一直以为那是幻觉。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那是不是“声屿”第一次主动传递信息?
回到感知塔临时控制点,池野调出所有历史数据流。他在时间轴上定位到三年前那个雨夜,正是山体滑坡夺走阿木父母的那一晚。系统记录显示,当晚曾有一次短暂却强烈的本地共振爆发,频率特征与后来帕尔旺山谷的“灵魂桥”现象高度相似。
“这不是巧合。”他喃喃道。
陈岚的语音留言在此刻接入:“我们重放了阿木当时佩戴的骨传导记录仪音频……池野,你得听听这个。”
耳机里传来一段模糊的噪音,夹杂着风雨和泥土崩塌的轰鸣。几秒后,一个极轻的声音浮现出来??是个女人的哼唱,断续不成调,却是《月亮船》的开头。
池野浑身一震。
那是阿木母亲的声音!
可医学报告显示,她在遇难前早已失去意识,怎么可能唱歌?
除非……她的声音并未通过空气传播,而是以另一种方式留存了下来??**通过大地本身**。
“我们错了。”他对空旷的房间说,“我们一直以为‘声屿’是在发送信号,其实它更像一面镜子。它不创造声音,它唤醒沉睡的记忆。”
就在这时,全球网络突然自动激活。
十七个站点同步上传了一段新数据包,来源未知,编码方式前所未见。AI解码耗时整整六小时,最终呈现为一段三维声景模型:画面中,无数条光线从世界各地射向地球深处,在地核附近交汇成一颗跳动的“声音心脏”。每个光点代表一个曾经参与“声音信笺”的孩子,而最亮的两点,一个是阿木,另一个,竟是玛拉莱。
更令人震惊的是,模型末端附带一行手写体汉字,笔迹稚嫩却坚定:
>“我们在等你回来写信。”
池野知道,这不是某个孩子的恶作剧。
这是“声屿”在召唤他。
他连夜启程返回云南。
飞机穿越云层时,他望着舷窗外流动的星光,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林昭从未真正离开。她的意志、她的信念、她未写完的信,早已融入这场跨越语言与伤痛的声音革命之中。而他自己,也不再只是一个技术人员或项目负责人??他是这场变革的执笔者之一。
抵达营地那日,正值春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