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毛一听这话，可脸上的表情认真了些，揉了揉她的脑袋。
“放心吧，小梅，哥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
“你家厂长那是我的贵人，要不是她当初拉了哥一把，指点迷津，我现在指不定还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瞎混呢！现在我做的也是正经小买卖，虽然赚得不多，但踏实。”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这次帮喻厂长，纯粹是报恩，也是看不过那姓葛的欺负女人。但哥有分寸，绝不会再做那些犯法的事儿，让你跟妈再担惊受怕。你放心回去上班，等哥的好消息就成！”
“嗯！哥，那你自己当心点！”黄梅重重点头，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黄毛摆摆手，急哄哄地催促她离开。
“行了，赶紧回厂里去吧，别让你家厂长等急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熟练地拨了个号码出去，声音压低了几分。
“喂？黑子吗？帮我办点事儿……对，葛洪军，红花厂那个……嗯，不用太狠，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人不能惹就行……”
黄梅听着，没再多问，转身快步往制衣厂走去。
她得赶紧回去，厂里还一堆事儿呢。
而另一头，宋立明也早就回到了十五军军区。
所有士兵都感觉自家营长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平日里对练，他还会收着力，点到即止，顺便指点几句。
今天倒好，一上来就是雷霆万钧的攻势，招招凶狠，毫不留情。
那几个在全军区都以格斗项目见长的老兵，在他手底下连三个回合都走不过，哎哟哎哟地半天爬不起来。
有个不信邪的新兵蛋子想试试，结果被宋立明一个过肩摔，差点把隔夜饭都吐出来。
“我的娘欸！营长这是咋了？”
“谁惹他了？这火气，都能点着炸药包了！”
“离远点，离远点，今天营长的眼神能杀人！沾着就得燎层皮！”
一时间，训练场上，除了宋立明虎虎生风的动作声和被撂倒士兵的闷哼声，其他人都噤若寒蝉。
宋立明这副生人勿进的状态，自然也落入了不远处主席台上顾司令的眼里。
这小子，今天是怎么回事？
平时训练虽然也严厉，但绝不是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更不会拿自己手下的兵这么撒气。
他放下望远镜，眼神深邃。
好不容易熬到训练结束，解散哨声一响，战士们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原地。
宋立明沉着脸，随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正要往主席台这边走，去汇报训练情况。
“立明！”
顾司令沉稳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宋立明脚步一顿，转身敬礼：“师父！”
顾司令已经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手里拿着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干毛巾，几步就到了他跟前。
他没说话，直接把毛巾递了过去。
宋立明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擦擦汗。”顾司令的语气听不出喜怒，“说吧，一大早的，谁给你气受了？还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憋在心里头，能把人憋出毛病来！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