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她去,因为她房间里虽然没有藏钱,却藏了一张价值不菲的古筝。
“妈,我现在学业繁忙,腾不出多少时间,以后邮局汇过来的稿费,我就不自己去拿了,行吗?”
“行。”
她妈满意地点点头,扒了一口饭,饭没嚼碎,她勾出一个假惺惺的笑。
“安凤,妈不是贪你的钱,妈是替你存着,等将来你结婚,生孩子的时候,会一分不差地还你。”
还?
上一世,她上班兼职挣来的钱全交给了她妈,她妈也是这么说的,说有一天会一分不差地还她。
然而,她生病了,躺在病床上快要死的时候,她爸逼问了半个月,也问不出她把钱藏在了哪里。
她爸恨死了,在病房地大声咆哮,说她要是不想把钱留给他,他可以出去,让她悄悄告诉女儿。
可是,她妈直到死,也没有说出钱在哪里,她宁可带着钱下地狱,也不想把那些钱留给她女儿。
“我知道的,妈都是为了我。”
“你知道就好。”她妈更满意了,“时间不早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厨房妈来收拾。”
“还是我来吧,你上了一晚上夜班,肯定累死了。”
“没办法,谁叫你妈命苦,摊上你爸这个窝囊废。”她妈飞快地吃掉一碗饭,“那我上楼睡一觉。”
“好。”安凤一边收盘子,一边又说,“妈,我一会儿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估计晚点才能回来。”
“你要在外面吃?”
“恩。”
“别吃太贵的,听见没?”
“妈,我没钱,最多就是买一个菜包。”
“一个怎么够呢?”她妈掏出两个硬币,“喏,再买一个肉包,肚子饿了,容易写不出文章来。”
“谢谢妈。”
安凤收完厨房,上楼去取古筝的时候,她妈睡着了,她把古筝背到肩上,轻手轻脚地出了家门。
临安的五月天已经有些炎热,尤其是九十点的暖风,吹到人的脸上,裹着夏季伏天才有的热辣。
她赶到青少年活动中心的时候,头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屎黄色的校服被汗水粘得贴住了后背。
她把自行车停进车库,然后拿出了两把锁。
这一阵子,临安到处是偷车贼,为了防止自行车被偷,她特意多带了一把锁。
她用一把锁,锁住了后轮,用另一把锁把车座和车库棚子的铁杆子锁在了一起。
这样,应该足够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