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月国朝堂很乱。
当年北月国瑞王接近安王,给安王服用的丹药有成瘾、致幻的作用。
长期服用会嗜睡、妄想,导致思绪混乱、行为失控、精神异常。
最后还会死。
瑞王想利用安王让这种丹药在梁国权贵圈流通起来,弄垮梁国。
怎奈计划没能实施起来,他就逃出京去,最后因想抓姜心棠,被萧迟擒住杀了。
后来连北月国毒师和北月国公主也一起被萧迟抓了。
萧迟从毒师手中得到了这种丹药的方子,交给薛神医炼制改良成了药粉。
同时萧迟派人。。。。。。
春分之后的第七日,雨仍未歇。细密如针的雨丝斜织在书院上空,将四色棠花染得近乎透明。归名潭水面上浮着一层薄雾,仿佛天地之间正悄然交换某种秘语。那株老棠树静立如初,焦痕犹存的枝干上,新芽已悄然萌发,嫩绿中透出微红,像是从血里抽出的希望。
沈知言披着青灰蓑衣,立于听风亭前,手中握着一卷《沉魂录?暗册》。昨夜子时,声瓮再度异动??不是哭声,也不是低语,而是一阵极短促的笑声,阴冷刺骨,宛如铁链拖地般回荡三息即止。他取出海贝纸记录,墨迹未干便自行扭曲成一行小字:
**“你也配审判我?”**
他心头一凛,指尖发麻。这不是亡者哀求,而是挑衅。更令他不安的是,《暗册》中赵大彪条目下的忏悔文字,竟在今晨浮现裂痕,如同被无形之手撕扯过一般。他翻查其余条目,陆续发现几例加害者姓名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空白与焦斑,似有某种力量正在侵蚀《暗册》本身。
“有人不愿被记住。”沈念站在他身后,声音低沉,“但更可怕的是,有人想篡改记忆。”
沈知言转身:“师父,您说……会不会是‘他们’自己在反抗?那些不愿安息的恶魂?”
沈念未答,只望向忘忧碑。碑面原本光滑如镜,此刻却浮现出一道极细的裂纹,自上而下,形如刀割。他伸手轻抚,指尖忽觉剧痛,一滴血珠渗出,落在碑面瞬间蒸发,化作一缕黑烟,盘旋片刻后消散无踪。
“血祭碑。”沈念喃喃,“已有百年未现此象。唯有执笔者之血,能唤醒沉眠之怨。”
沈知言震惊:“难道……《暗册》开启,惊动了不该惊动的东西?”
沈念点头:“我们以为记录便是终结,实则只是开端。善魂因得名而安,恶魂却因被揭而怒。它们不惧遗忘,只怕真相昭然于世。如今《暗册》既立,便如利刃剖开陈年腐肉,脓血必涌。”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巡名使奔至亭前,脸色惨白:“宗师!陇西方向传来异讯??苏婉娘埋银锁之地,昨夜塌陷成坑,深不见底。村民闻见腥风扑面,不敢靠近。更有孩童梦中见白衣妇人立于崖边,怀抱婴儿,口中反复念道:‘他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
沈知言心头一紧。苏婉娘之子苏承安,生辰为三月初八,坠崖次日。按理说若存活至今,应已近百岁。然而当年战乱频仍,婴孩下落成谜,连《地方志》也无半点记载。他曾派人多方查访,皆无结果。
“她不是在求安息。”沈知言低声,“她是在等一个答案。”
当夜,他独坐归名潭畔,取来新制声瓮,注入潭水,以珊瑚墨写下“苏承安”三字。风静月明,瓮壁起初毫无反应。直至子时三刻,水面忽然泛起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竟映出一张苍老的脸??皱纹纵横,双目浑浊,唇角微微颤抖,怀里紧紧抱着一只破旧布偶。
影像不过瞬息即逝,却让沈知言浑身冰凉。
那张脸,与林砚之笔记中描绘的“失名老人”惊人相似。据载,百年前曾有一老者常年游荡于山野之间,逢人便问:“我叫什么?”无人能答,他也从不言语其他。最终死于寒冬雪夜,尸身蜷缩在废弃庙宇角落,手中紧攥半页残纸,上书“我想回家”。
沈知言猛然起身,冲入藏书阁,翻出《巡名使日录》第一百二十三卷。其中一页赫然记载:
>**庚戌年冬,陇西拾得流浪老人一名,自称记不得姓名,唯忆幼时母抱其逃难,途中坠崖,幸得岩穴所护。左肩有烫伤疤痕,形如海棠。询其出生日期,喃喃曰:“三月初……八?”**
他呼吸骤停。
苏承安,活到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