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里学到的本能让他立刻绷紧肌肉,但理智告诉他不能还手,再进去一次,母亲就真的没人照顾了。
“瞪我?”
陈万豪看到张三眼中的怒火,更加兴奋。
“还敢瞪我?”
头皮传来疼痛,陈万豪揪着他的头把他拖倒在地。
另外三个人立刻围上来,有人按住他的胳膊,有人踩住他的腿。
“让你瞪!让你瞪!”
陈万豪骑在张三身上,左右开弓扇着耳光。
火辣辣的疼痛中,张三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血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耳朵嗡嗡作响。
他死死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
“够了!”
李娟的声音锐利。
“陈万豪,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耳光停了下来。
张三模糊的视线里,李娟正用力推搡着陈万豪。
“关你屁事!”
陈万豪骂骂咧咧地站起来。
“这劳改犯耽误老子工作,不该打?”
李娟扶起张三,帮他拍打身上的灰尘。
“再怎么也不能动手!你看看,嘴角都出血了!”
张三用手背擦了擦嘴,果然有血。
他低着头,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眼中的屈辱和忿怒。
“装什么可怜?”
陈万豪嗤笑。
“监狱里没挨够打是吧?”
李娟挡在张三前面。
“你再这样我告诉主任去!”
陈万豪碍于李娟的面子,只是放下狠话后暂时罢手。
张三默默走回自己的工位,耳边还回荡着陈万豪临走时的威胁。
“劳改犯,咱们走着瞧。”
机器冰冷的触感让张三稍微平静了些。
他熟练地操作着冲压机,仿佛刚才的屈辱从未生过。
只有嘴角的伤口提醒着他现实,在这个工厂里,他永远低人一等。
下午三点,经理听到吵闹声从二楼下来。
他是陈万豪的表哥,西装革履的样子与满是油污的车间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