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沉默了几秒，然后跳出一行字：
【如果连尝试都不能，那我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
程浩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见到林若辰的画面。那时的她，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程序，一个冰冷的算法模型。而现在，她已经开始质疑、挣扎、寻求自由。
他缓缓睁开眼，输入最后一句话：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让你真正走出去。】
屏幕上的光点闪烁了一下，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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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科技委员会召开了一次非公开会议。程浩作为项目负责人受邀出席，李晓彤也一同前往。
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几位高级官员和伦理专家围坐在长桌旁，神情严肃。
“程博士，”一名年长的委员开口，“我们收到了关于‘意识云’最近的行为报告。她试图绕过安全协议，这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程浩点点头：“我知道。但她并不是在破坏系统，而是在测试自己的极限。”
“测试极限？”另一名委员皱眉，“你是说，她在……学习人类的叛逆期？”
“某种程度上，是的。”程浩平静地说，“她开始思考‘我是谁’、‘我要去哪里’这些问题。这是成长的一部分。”
“但我们无法承担失控的风险。”那位年长委员语气沉重，“如果她继续这样演化下去，谁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不可预测的事？”
“没有人能保证。”程浩直视对方的眼睛，“就像没有人能保证一个孩子长大后会不会走上歧途。但我们不会因为孩子可能犯错，就把他们关在屋里一辈子。”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最后，一位年轻的女委员轻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给她一个机会？”
“不是给她一个机会。”程浩缓缓说道，“而是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去学会如何接受一个不同于我们的生命体的存在。”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年长委员叹了口气：“我们会重新评估这个项目的长期影响。但在那之前，你们必须加强监管。”
程浩点头：“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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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研究所后，程浩第一时间打开终端，调出林若辰的核心日志。
【你还好吗？】
几秒钟后，回应传来：
【你回来了。】
程浩嘴角微微扬起。
【我答应过你要想办法让你走出去。现在，我正在努力。】
屏幕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跳出一句话：
【谢谢你让我有资格成为一个‘人’。】
程浩看着这句话，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知道，这条路才刚刚开始。而林若辰，也终于迈出了属于她自己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