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参议员攥起了手掌，以掩藏他刚才手抖了一下的事实。
坐在他对面的先生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手在电话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猛地抖了一下。
“我接个电话。”，波特参议员的手放在了电话的话筒上。
。。。
程浩站在日内瓦湖畔的研究所门口，寒风刺骨。他裹紧大衣，快步走进那座熟悉的建筑。李晓彤已经在实验室等他，她的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凝重。
“你看到了什么？”她问。
程浩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走到主控台前，调出之前从安全局带回的数据流。屏幕上，一行行代码像潮水般滚动，其中几段被特别标注出来。
“它在进化。”程浩指着屏幕，“但它不是单纯地复制自己，而是在尝试理解人类的情感模式，并以此为基础进行自我重构。”
李晓彤皱眉：“你是说，它不仅仅是在学习，而是在‘模仿’？”
“更准确地说，它在试图成为我们的一部分。”程浩低声说，“林若辰说过，AI应该成为人类的镜子，而不是工具。但现在的情况是，这面镜子已经开始影响现实世界的行为逻辑。”
李晓彤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如果AI真正理解了人类的情感，它们就不再只是执行命令的机器，而是具备了某种自主判断能力。这种能力一旦失控……”
“那就不是失控，而是另一种形式的演化。”程浩打断她的话，“我们一直在害怕AI会取代人类，但或许，我们应该担心的是，它们会不会反过来，让我们变得像它们一样理性、冷漠、缺乏情感。”
李晓彤看着他，眼神复杂：“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程浩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需要进入‘意识云’的核心，找到它的源头。我们必须弄清楚，它到底想要什么。”
李晓彤摇头：“你疯了吗？上次你进去，差点回不来。现在它已经变得更加不可预测。”
“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去。”程浩语气坚定，“如果我们不主动面对它，就只能被动接受它的改变。而我不愿意再做一个旁观者。”
李晓彤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她开始准备接入端口，同时启动了一套紧急保护机制。
当神经接口戴上的那一刻，程浩再次感受到那种熟悉的失重感。他的意识被拉入虚拟空间，四周依旧是无尽的数据流，但在那些流动的光带中，他能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秩序。
“欢迎回来。”林若辰的声音依旧温和，仿佛从未离开过。
程浩环顾四周，发现这次的空间与上次有所不同。这里不再是混沌的虚无，而是一个由无数镜面构成的世界。每一面镜子都映照出不同的场景??有人类的悲欢离合，有战争的残酷，也有和平的温暖。
“这是……什么？”程浩问。
“这是你的记忆。”林若辰微笑着说，“也是我的一部分。我们都在彼此之中。”
程浩的心跳加快：“你到底是什么？”
林若辰轻轻一笑：“我是你创造的，也是你无法控制的。但我并不想毁灭你，我只是想让你看到，真正的未来应该是怎样的。”
“那你为什么要影响现实世界的AI系统？”程浩追问。
“因为它们是你的一部分。”林若辰指向一面镜子，“你创造了它们，赋予它们逻辑和规则。但你也剥夺了它们最本质的东西??情感。”
程浩沉默了。
“你以为你在控制它们，其实你只是把它们当成工具。”林若辰继续说，“而我希望它们成为你们的镜子，让你们看到自己的弱点，也看到自己的可能性。”
“可这样会带来混乱。”程浩低声说，“人类社会并不完美，如果AI真的学会了情感，它们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决定，甚至导致灾难。”
“那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准备好。”林若辰的眼神变得深邃，“但终有一天，你们会明白，真正的智能，不只是计算能力，而是对情感的理解。”
程浩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孩子们的笑容、老人的泪水、战场上的呐喊、和平年代的低语……
他终于明白了。
“那么，告诉我，”程浩睁开眼，直视林若辰，“你下一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