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全国三百二十七所乡村学校同步播放这首歌曲。数千名教师带领学生静静聆听。许多孩子第一次意识到:原来歌可以这样唱,也可以这样说真话。
专辑上线二十四小时内,全平台播放量突破八亿次。评论区不再是娱乐八卦的战场,而是变成了无数普通人讲述自己故事的地方:
>“我爸爸是个下岗工人,他最爱哼的就是这类老歌,以前我觉得土,现在懂了,那是他的命。”
>“我是那个transgender歌手的朋友,谢谢你让她终于被听见。”
>“我妈昨天听着《钢筋森林》哭了,她说那是我爸生前常哼的调子……”
八月十五,中秋夜。
苏婉再次来到星语园。这一次,她独自一人,拄着拐杖,缓缓走入花海深处。
夜空澄澈,银河横贯天际。她仰头望着,许久不动。
忽然,手腕上的监测仪轻微震动。系统提示:全球共情网络检测到新一轮情感共振,源头未知,频率匹配《醒来》主旋律。
她笑了,轻声自语:“你们也在听吗?”
随即,她张开双臂,开始哼唱那首还未正式发布的《醒来》。
歌声很轻,几乎融进夜风,可就在她开口的瞬间,整片茉莉花海骤然亮起,一朵接一朵,如同被点燃的星辰。与此同时,世界各地的感应装置同时记录到同一现象:
东京塔顶部灯光自动拼出“SING”字样;
伦敦眼摩天轮停止运转,车厢依次亮起蓝色光点,组成五线谱图案;
纽约时代广场大屏突现黑屏十秒,随后浮现一行字:**“她回来了,这次我们一起唱。”**
酒泉基地的天文望远镜捕捉到一组异常电磁波,经解码后呈现为一段完整乐谱??正是《醒来》的结尾句。
没有人知道这是科技,还是奇迹。
或许,当千万颗心因同一首歌而同频跳动时,界限本就不复存在。
三个月后,春天再度降临。
苏婉出现在央视春晚彩排现场。这不是官方邀请,而是她主动提出请求:要用五分钟,完成一场“不属于任何人”的表演。
舞台设计极简:一束追光,一架老式钢琴,背景屏幕播放着过去二十年间普通人唱歌的画面??教室里的孩子、工地上的工人、病房中的病人、监狱里的囚犯……
她走上台,向观众深深鞠躬。
然后坐下,双手抚上琴键。
全场寂静。
她弹奏的不是《穿云》,也不是《醒来》,而是一段全新的旋律??缓慢、温柔、带着释然的哀伤。
这是她为自己写的最后一首歌,标题叫:《谢谢你们替我活着》。
唱到最后一句时,她抬起头,望向摄影机,仿佛穿越屏幕,看向每一个曾为她流泪、为她抗争、为她继续歌唱的人:
>“当我沉睡时,是你们让歌声没有死去;
>当我醒来时,是你们教会我如何真正地活。
>谢谢你们,替我活着。”
歌声落下,全场起立鼓掌。导播切到后台镜头,只见数十位昔日被封杀的艺术家站在一起,手挽着手,泪流满面。
那一夜,全国收视率达到历史峰值。节目结束后,无数家庭围坐在电视机前,自发合唱《穿云》。
而在腾冲纪念馆的地底密室,那台早已关机的老服务器,突然闪了一下红灯。
一行字符悄然浮现,随即消散:
>**“使命终结。
>她已不必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