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心怔怔地凝视着掌心那片流转微光的叶片,直到一个有力的臂弯将她轻轻托起。
索拉瑞斯的银发垂落,扫过她的脸颊。她整个人被稳稳地抱在他怀中,肩头能感受到他手掌灼热的温度,膝弯处传来不容置疑的力道。
龙族特有的炽热体温透过衣料传来,紧贴的胸膛里传来沉稳而急促的心跳。
墨心的耳尖瞬间染上绯色。她犹豫片刻,最终自暴自弃地将发烫的脸颊埋进他的颈窝。草木的气息混杂着硝烟味扑面而来,她清晰地感觉到环抱她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你心跳好快。”她闷声说。
索拉瑞斯的喉结在她颊边滑动:“安静,伤员没有发言权。”
他抱着墨心,离开了圣殿,身后,一株阿赖耶的幼苗在坑坑洼洼的根系旁,散发出柔和的光辉。
墨心在自己的房间里休养了几天,中途伊丝莉菈等人来探望过她几次。
现在她只是静静地坐在窗前,看着手中的叶片发呆。
门口,安对着凯伦说,“她那样子好几天了。”
“咚咚咚。”木门被来者叩响,是茜尔瓦娜。
她像阵疾风卷进来。
“珂罗娜,你的伤早就好了吧,别赖在屋里了,今天是丰收节的开端,晚上有篝火晚宴,记得来!”
说罢,她把慰问品往床边一扔,便离开了。
十五秒后,她又折回,一把将墨心从床上拽下来。
墨心感觉自己像被强行撬开壳的牡蛎,正在空气中一张一合自己的鳃。
“我说你,能不能别一副希德死了的模样,她没死,她只是变成了树,成为了新一任的阿赖耶!”茜尔瓦娜几乎要吼出来。
牡蛎墨心扇动着她的鳃,最终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一直在失去我的朋友,茜尔瓦娜。”
“在希德之前,我曾亲手埋葬了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墨心颤抖着,一字一句,像是要将自己从壳里用力的剥离。
房间内陷入一片沉默。
良久,茜尔瓦娜拍了拍墨心的肩膀,说了声“节哀”。脚步匆匆地离开了。
片刻后,她再次折返,扒着门框探头:“晚上的篝火晚会你会来的对吗?”
“会的,茜尔瓦娜……”
这次木门合拢后再未开启。
“或许你该出去走走,多接触人群。”熟悉的大叔嗓音在耳边响起。
是凯伦跳上了窗台。
“或许我会,凯伦叔。”墨心把掉在地上的被子收拾好,在桌边坐下,“但是我们很快就要启程了。”
“说的也对,没关系,你还有我……”
凯伦还没说完,被安打断了。
“但你还有我们呀!”安顺着她的衣摆游到腕间,小脑袋蹭着她的指尖,“我、凯伦、巴斯蒂安,还有殿下都会陪着你!”
暖意顺着冰凉的鳞片传递过来。墨心正要开口,却见索拉瑞斯斜倚在门廊边,银发流淌着夕晖。
“心情好些了?”索拉瑞斯站在门口,抱着双臂。
“托大家的福。”她望向窗外渐起的灯火,“关于丰收节……”
“需要补课?”他挑眉。
“你什么时候兼任文化课教授了?”墨心终于笑出声,眼底的阴霾渐渐被窗外的光亮驱散。
“普及一下精灵的文化。”索拉瑞斯把她从椅子上拉起来,“边走边说吧”
“你似乎对精灵很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