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早就见识过时樾的毒舌。
但时樾对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莫名的敌意让苏眠有些不理解。
他借口去洗手间结束了这个话题，谁知在洗手间碰到了时樾口中他从垃圾桶里翻来的前任……
傅璟笙着一身正装在洗手台前洗手，抬眼的瞬间，两人从上方的镜子里对上眼神，傅璟笙看到苏眠好像并不惊诧，看了一眼后移开目光继续洗手。
洗手液搓出泡沫，水流冲走泡沫，双手烘干……傅璟笙这才回身看向后方的苏眠，依旧不语。
“傅先生。”苏眠主动打招呼，“好巧。”
“嗯，是很巧。”傅璟笙也淡淡的寒暄了一句，依旧看着他不说话。
苏眠感觉傅璟笙跟之前好像有点不同了。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同。
餐厅的洗手间空间小，傅璟笙转过身后两人的距离陡然拉近，已经小于正常的社交范围，苏眠想后退一些拉开距离，洗手间的门突然开了。
“小心！”傅璟笙手臂揽了他一下，他才免于被门撞到，傅璟笙很快又松开了他，绅士得不能再绅士。
进来的人也没想到这里有两个人，被吓了一跳，迅速解决完迅速离开了。
“谢谢。”洗手间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苏眠道了声谢，而后他主动找话题，“对了，我最近在上课，课程排得比较满，所以，傅先生发电子版试卷给我吧，我会抽时间做，错题的话就等傅先生有空的时候我们开个视频……”
“电子版我可以发你。”傅璟笙用公事公办的态度说着，“但讲解错题还是当面讲好一些，等你有时间吧。”
傅璟笙鲜少会拒绝他的请求，哪怕是一些听起来很奇怪的要求。
如此强硬的态度还是第一次。
不过说到底这不在傅璟笙的义务范围内，他们的关系早就已经结束了，傅璟笙完全可以拒绝他，却还是帮了他很多。
“嗯。”苏眠同意了傅璟笙的建议，而后抬眼看着傅璟笙陈恳道，“这段时间一直麻烦你，谢谢傅先生了。”
他以为傅璟笙会说不用谢，然后两人就会各自找借口离开，今天的对话就算结束了。
可是傅璟笙说：“只是口头谢吗？”
这个走向出乎苏眠意料，大脑暂停了一会儿又飞快的转动起来，苏眠说：“那我改天请傅先生吃饭？”
“我不想要这种谢法。”傅璟笙直截了当的道。
“那傅先生想要我怎么谢你？”苏眠试探的问。
傅璟笙站在原处，淡淡的丢出一句让苏眠愣住的话。
“一个拥抱，怎么样？”
苏眠愣了好一会儿。
傅璟笙是一个很绅士的人，合同期内的三年从未强迫过他，也从未主动向他提过什么要求，他们虽说是双向的合同，但好像他对傅璟笙的需求远远多于傅璟笙对他。
这是傅璟笙第一次主动对他提出要求。
傅璟笙果然跟以前不同了。
这不是他的错觉。
苏眠突然想起——
他与傅璟笙签订合同后，他的第一个要求，也是一个拥抱……
苏眠望着傅璟笙的脸，久久，他还是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点了点头，“可以。”
傅璟笙依旧站在原处没动，只是抬起了手臂，他要苏眠主动，就像那三年他每次回家苏眠都会跑过来扑他怀里一样。
苏眠犹豫了一下，上前抱住了傅璟笙的腰，将脸埋在傅璟笙怀里。
而后傅璟笙回抱住他，几乎将他整个人抱进怀里，力度不算特别大，却让苏眠有一种逃不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