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风一般掠出去,留下秦易儒在后面追喊:“你等等!你左胳膊的伤还没好呢,老头子我跟你一起去!”
眨眼功夫,二人消失在视野。
晏錚缓缓逡巡一周:“朕的话,不止是对云琅说得,你们也都听明白了?”
在场眾人齐声应是,唯独楚静道:“皇上,可若瞒著娘娘,让她以为两个孩子都死了,必定伤心欲绝……”
晏錚抬手打断她:“伤心欲绝只是一时,可若让她知道孩子还活著,梅山又救不了他们,心生希望后再度失去,她只会更痛!”
帝王的脸色十分沉冷,显然没有半点商榷余地。
楚静忧心地望了一眼榻上侄女,只得弯身应是。
这时榻上传出一声嚶嚀,却是楚若顏醒了过来。
晏錚冷麵一收,柔下眉眼轻声问:“阿顏,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娘子眨了眨眼,虚弱笑道:“还好……就是乏力得很。”说著便朝外面望去,没能看见襁褓和孩子,心下一慌。
晏錚知道她在找什么,说道:“我已命人送走,免得你看了伤心。”
楚若顏呜咽一声,眼角滑下泪水:“我就知道……是我、是我对不起他们!”
帝王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了身后一个眼神,眾人知情识趣地退下。
就这般,晏錚守了她五日。
除了没上朝,御书房的奏摺全都搬过来了,就连召见朝臣都是在冷宫外面,硬是没让皇后挪动分毫。
待到第六天,楚若顏终忍不住,催著他去上朝。
帝王一步三回头,最后道:“好,阿顏,你先好好休息,我传了你姑母还有三妹进宫,让她们陪著你说说话。”
楚若顏微怔,低声说好。
不多时,楚静就带著楚若兰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位身穿淄衣的出家人。
“表姐?”
楚若顏看清来人既惊又喜,要知道自从薛翎入了庵堂,无论楚静怎么劝她都不肯回来,想不到今次居然会为她破例……
只见薛翎合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皇后娘娘,佛曰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贫尼在俗世时也曾因此痛不欲生,但皈依我佛后方知,一因一果,一饮一啄,皆有定数。还请娘娘节哀顺变,莫再伤了身子。”
楚若顏知道她是在安慰她,可仍旧黯然苦笑:“我知道,我都知道。当日请老神医催產,便已做好准备,只是一想到他们还没睁开眼、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上就走了,心里就……”
语声哽咽说不下去,楚若兰连忙跑上去道:“大姐姐,您莫再多思了!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爹爹已经找到二姐姐了!”
楚若顏一怔:“是吗?”
“是啊!爹爹还把您交代他的话告诉二姐姐了,说是二姐姐已经启程,再过些日子应该就回来了!”
楚若顏点点头:“回来就好,到时……”
只要找老神医把秦王的消息告诉二妹妹,也算成全他们了,
说著想起什么,抬头问:“对了周嬤嬤,我二哥呢?自我醒来以后,好像都没见著他。”
楚静眼皮一跳忙道:“娘娘,我听老爷说琅阁主回西疆去了,应该是想送您长兄回去。”
提起云朝,楚若顏心下又是一阵抽痛。
先是长兄,再是爱儿,为何老天如此残忍?
她忽然想起了空递给她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