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现在的状况不是十分相似么?我们也可以用失踪的人员反推……”
展昭道:“目前失踪的前四个人,是青城派长老玉虚子、苍狼堡三堡主赫连绝、铁剑门副门主叶沧浪、云栖山庄庄主云鹤鸣,能否初步判断,他们就是‘十方鬼众’的一员?”
赵无咎变色:“这四人也就罢了,你难道觉得大哥也是……”
展昭道:“不知苏神捕年方?”
赵无咎怔了怔,脸色缓和下来:“对!大哥不可能是!”
“对对!”
庞文想了想也明白了:“玉虚子、赫连绝、叶沧浪、云鹤鸣,这四个人都在四五十岁的年纪,二十多年前,恰是风华正茂之际,但大堂主至今也不过而立之年,二十多年前还是个娃娃,当然不可能是‘十方鬼众’!”
赵无咎却还是觉得不对:“若是这样的话,‘钟馗’捉人岂不是没有遵守规律?前面四个是‘十方鬼众’,第五个变成了大哥,这又是为什么呢?”
“不急。”
展昭的思路是一步步来:“苏神捕失踪前所看的那些案卷还在么?拿来我看!”
不多时,庞文抱着一摞并不高的卷宗,来到面前。
展昭这回唤来了连彩云、沈澜和林玉仙,低声道:“劳烦三位看一看这些案卷,回忆一下令师这些年间,是否有对得上的细节?”
连彩云三人先是不明就已,但看了卷宗的大致情况后,脸色顿时变了:“‘十方鬼众’?”
展昭看着她们。
说实话,换成旁人,或许就要翻脸了。
这不是挖自己师父的黑历史么?
但一来,从之前的交流中,可以看出七云之间的感情更好,与师父云鹤鸣则要差了不少,如今也跟师娘更亲近些;
二者展昭如今在她们心中的份量终究不同,眼见案情有了曙光,大师兄的案件有了进展,自然不愿半途而废。
果不其然,连彩云立刻翻开卷宗,沈澜和林玉仙稍稍迟疑,也开始阅览。
卷宗并不多,又有三个人看,不多时就将手中的看完,再互相交换。
连彩云和沈澜边看边回忆,并没有什么收获。
倒是林玉仙看着看着,突然目光一凝:“我想起了一件事,你们还记得么?师父特别讨厌傩面!”
连彩云和沈澜先是一怔,旋即齐齐点头:“是哦!”
这个年代傩戏驱邪避灾,是很流行的,不仅老百姓相信,皇族官员笃信,就连江湖门派有时候都会请傩戏班子去表演。
相比起来,江南地区的这类风气更加盛行。
果然林玉仙道:“两浙的傩戏,正是以钟馗为主,往往贫丐者都能扮钟馗灶神,击锣鼓迎街,沿门逐疫,那几日是城中最热闹的时候。”
“对啊!我们还想去看,被师父知道后,好一阵喝骂!”
连彩云补充道:“不仅城中的傩戏不让看,连庙会的跳钟馗,师父也不许,他对于这些特别厌恶。”
“不!师父讨厌的也许不是傩戏……”
林玉仙缓缓地道:“而是傩面!”
展昭一直旁听,听到这里意识到关键,马上问道:“怎么说?”
林玉仙道:“城里傩戏热闹,师父又不允许我们去看,我就想着自己做一身衣服,也做了一张傩面,用的是桃木彩绘,其实挺粗糙的,但师父见到后,勃然大怒,将傩面狠狠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连彩云小脸沉下:“我记得!我记得!若不是大师兄护着师姐,可不止是那傩面被砸掉,她肯定会挨打……”
赵无咎也在旁听,此时脸色已经变了:“‘十方鬼众’的成员当年聚集,每个人都带着面具,以致于后来覆灭,除了身死的那些人身份能够确定外,剩下的身份成谜!”
“现在云鹤鸣厌恶傩面,不喜钟馗戏,结果被一名自号‘钟馗’的凶手掳走,这应该不是巧合!”
捕头庞文振奋地道:“大堂主和展神捕分析得果然没错,云鹤鸣看来真有可能是昔日‘十方鬼众’的一员!”
连彩云三人听了,脸色都有些难看。
她们或许与那位师父并不亲近,但终究是师徒关系,如今人失踪了,还被查出了种种不堪,连带着云栖山庄的江湖声誉都要骤降啊!
只是想到能为大师兄报仇,三人咬了咬牙,又忍耐下来。
然而展昭沉吟片刻,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赵无咎与庞文的脸色骤变:“你们说,当年‘十方鬼众’里面,有六扇门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