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侯爷问的不仅是数字。
“建设中，累死三十七人，伤者不少。但……”秦文谨停顿，他看着陈默，试图从他面上寻到一丝波动，却没有。
“无人逃脱。他们都说，这是在为自己筑活路。北蛮人杀过来，他们没地方去。只有筑起墙，才能活。”秦文谨补充。
陈默目光微动。
他知这些人拼命，非为忠诚。
是因恐惧。
恐惧他的法令，恐惧北蛮人的屠刀。
但无论如何，这股求生的力量，为他所用。
“侯爷，还有一事。”林虎从远处疾步，面色凝重。他行色匆匆，显是紧急军情。
“我们的探马发现，北蛮主力，未续北上，反而转而向南！”
陈默眼瞳微缩。
系统数据在脑海中闪现，国运指数瞬间下挫。
“南方？”他简短发问。
“是。根据痕迹判断，至少五万骑兵，正朝神京方向移动。他们是故意绕开了咱们！”林虎的语气里，有愤怒，也有忧虑。
陈默沉默。他打开系统面板，国运数据在眼前跳动。
【民心：32（危）】
【财政：-15000（崩溃）】
【军威：28（低）】
【稳定：25（动荡）】
【亡国倒计时：127天】
数据比预想差。
神京一旦失守，这些数字将瞬间归零。
届时，大厦王朝将不复存在。
“侯爷，我们要南下援手吗？”林虎问，声音急切。
陈默远望，目光深沉，夜色融入他的眸底。
抉择，摆在他面前。
救援神京，意味着放弃这里刚筑的防线。北境一旦空虚，蛮人仍可回马。
而且，以现有兵力，能否挡北蛮主力，是未知数。
即便他有现代技术，兵力差距摆在那里。
但不救，神京一旦陷落，王朝崩解。
到那时，他在此建立的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一切努力，都将成为泡影。他的国运系统，也将失去存在的根基。
陈默在脑海中飞速推演。
每一种可能，每一种结果。
数据在他眼前重组，分析。
最终，一个结论浮现。
“传令。”陈默终于开口。他的声音平稳，没有一丝犹豫。
“留一万人守防线，其余人马，明日启程南下。目标……神京。”